了她,親親她的髮際,溫溫的笑容、溫溫的安慰,他告訴她沒關係,他會和她並肩一起。

“不要怕,救護車到了,再忍忍。”溫柔……一個陌生而溫柔的歐陽清。

她是他……多心不對,但慕情猜測他們之間的交情不同。

“我會死嗎?”女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宣告自己的勇敢。

“我不會讓你死。”

他說得篤定,在冷冽的眼睛裡,慕情看見憤然。

“謝謝,我真愛你。”女人窩進歐陽清懷裡,慢慢陷人昏迷。

她愛他?她在大庭廣眾下示愛……而他沒反對她口中愛情,樂意被她的愛情束縛,恐怕他們之間不僅僅特殊。

“你沒事的,你不會有事,我不准你有事!”語畢,歐陽清抱起女子,衝出門外找救護車。

慕情追逐他的背影,看著他為她瘋狂、看著他為她焦憂,那是失控的歐陽清,一個慕情不認識的男子,他沒有隨意輕鬆、沒有痞到讓人哭笑下得,這才是真正的歐陽清?

終於,他們一起上了救護車:終於,他們一起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終於終於,他親口對女人說愛,她親耳聽見……

這意謂著什麼?結束?分離?或者是要求她主動離去的暗示?該不該聽懂他的暗示,或者她該裝死,像母親一樣,保住自以為是的婚姻幸福?

佇立街頭,慕情看著救護車絕塵而去的方向,嘈雜人聲在她耳邊漸漸淡去。

現場連線、電視轉播,受傷的人——被拾上救護車,警察接手事發現場……這些情況全都進不了慕情眼中,

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是他憂心忡忡的背影,是他質問她的憤怒,還有面對褐發女子……他的溫柔。

“小姐,你受傷了。”醫療人員走到她身邊,皺眉看著她臂上的鮮血,血流得太多,從臂膀問婉蜒而下,幾道沭目驚心的血痕在地上凝聚成一片溼紅。

“我受傷了。”她喃喃重複對方的話。

原來是受傷,心才會痛得那麼緊啊……低頭,慕情在地上看見自己的紙袋,那是她特地為他挑選的衣服,她繞過去拾起,抱在胸前,這些衣服他沒穿過,她聞不出他的味道。

護士拉開慕情的衣袖,露出傷口。“子彈卡在裡面,很痛嗎?”

痛……不會,痛的是心口不是傷口,那裡的組織壞死,不覺得疼痛。

慕情搖頭,她的心在計較歐陽清眼中的憐惜,他喜歡“她”比她多……一如父親愛慕心比愛她多。

她為什麼那麼不可愛?為什麼她只能是男人眼中的—點點,不是全數?

是她的問題嗎?她不夠乖?她不夠聰明認分?她不夠聽話伶俐?

哪個人啊,誰來對她說說分明,分析她仿錯過多少事情,為什麼她該命運乖舛,為什麼她總尋不到知心疼惜?

“我們要送你到醫院動手術,把子彈拿出來。”醫護人員說。

醫院?歐陽清也在醫院裡……他會在病房前面盼望徘徊,等待醫生為他帶來好訊息,然後一絲安心笑容浮現,和她一樣,感激上蒼沒帶走心中摯愛。

不!她不去醫院,不然歐陽清又要誤會她跟蹤,搖頭,用力從醫療人員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不痛,真的,一點都不痛。”她頻頻搖頭,頻頻後退,雙手緊抱住紙袋,那是歐陽清的,她為他精心挑選了整個下午。

“放心,只是小手術,不會痛的。”他們安慰。

“我沒關係,回去上點藥水就行了,我會自己包紮傷口。”

她不去醫院、不看他們,她樂於當鴕島,今天晚上他回來,她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去問、不去想,那麼,她便能保有她的丈夫、她的安全感。

“不行,子彈必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