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如此,明日我亦如此。我不出山時,與四將軍是合則來塘沽、岱輿,不合則歸江南、嶺外。若我出仕,則是仕於漢部,非仕於四將軍,此節不可不明。老朽言己至此,四將軍,你還堅持要老朽出仕麼?”

歐陽適沉吟半晌,終於道:“陳老既然能為華夏而仕我漢部,難道我歐陽適就不能為漢部而請陳老出山麼?”

歐陽適的這位謀主聞言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四將軍,你就是得有這等器量與談吐,才能令懦者折服,才能與七將軍在中樞一較高低啊!”

歐陽適的謀主所料不錯,正月初二陳正匯代表楊應麒會見了塘沽各界人士,初三代表中樞和完顏虎慰問了駐防兵將,初四初五出巡塘沽各地,初六又來見歐陽適,先盛讚歐陽適才略雄大,把塘沽經營到如此氣象。又道:“如今塘沽地位日益重要,事務日繁。前日沈璋也跟我說他最近辦事頗感吃力。中樞方面也覺得有專設一個守臣的必要。昨日七將軍來信,要我和四將軍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歐陽適眼中神光閃爍,問道:“應麒想派誰來?”

陳正匯道:“盧克忠如何?”

盧克忠是津門所在的復州刺史,這些年隨著漢部的壯大,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如今是以轉運副使的身份兼漢部府津門的守令,府守臣地位與其它州縣的守臣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歐陽適聽見不禁有些吃驚,說道:“把他派到塘沽來,那不是降他的職麼?”

陳正匯道:“塘沽是要地,盧克忠不會不知。若決定由他來守塘沽,其用意不是貶斥,而是栽培,他只會欣然,不會有怨言的。再說他在津門呆了快十年了,也需要調動調動了。

歐陽適沉吟道:“盧克忠這十年來把津門庶政料理得甚好,只是他畢竟不明白塘沽的形勢。”

陳正匯頡道:“四將軍說的也是,不過要找個資歷、能耐都夠,又熟悉塘沽情況的人,那可不容易啊!”他想了許久,嗯了一聲道:“四將軍,正匯毛遂自薦,四將軍以為如何!”

歐陽適深深看了他兩眼,忽然笑道:“你若是來,那我高興得緊。可是你如今是應麒的左膀右臂,把你搶過來,應麒非恨死我不可。”

陳正匯微笑道:“在中樞、在地方,在七將軍處、在四將軍處,都是為了漢部,都是一樣辦事。正匯心中沒有芥蒂,想來七將軍也不會有意見的。”

歐陽適卻仍然搖頭道:“不妥不妥。如今大哥不在,應麒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輔佐。他少不了你,這點我是知道的。”

陳正匯道:“這可難了。嗯,不如等遼南形勢略定,便請七將軍把中樞移到這邊來,那便兩全其美,四將軍以為如何?”

歐陽適嚇了一跳,說道:“這如何使得!遼南是我漢部根本所在!如何能輕易挪動?中樞一動,只怕遼口、東津、半島北部的部民都要懷疑我們準備放棄遼南,那時人心慌亂,恐怕難以收拾。”

陳正匯道:“左右並無更好的主意,不如便請四將軍從權,準我來塘沽輔助政務。”

歐陽適沉吟道:“塘沽確實需要一個主政的人,不過這事並非十萬火急,人選待我與應麒商量過後再定。”

陳正匯問道:“四將軍如此說,莫非心中另有人選?”

“不錯。”歐陽適道:“是一位隱居於塘沽的賢人。他本來不願出仕,近來在我勸說之下己改變主意。待我和應麒商量一下,若他沒意見便請他出山。”

“隱居的賢人?”陳正匯道:“四將軍,我漢部萬事草創,拔能人於草澤之中是常有的事。但現在我們的基業畢竟大了,忽然推一個隱士出來掌控這麼重要的地方,只怕下僚不服一再說,這人熟悉我漢部的政制麼?熟悉塘沽的情況麼?知曉天下的大勢麼?”

歐陽適笑道:“這位賢人原本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