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紹道:“不過什麼?”

田豐道:“不過河水之堤一旦開掘。洪水勢必氾濫成災。到時候不但汜水關被淹,只怕方圓數百里也將化為一片澤國,居住在附近地百姓將遭受池魚之殃。所以,在掘堤之前。豐以為應當事先開掘引流水渠,在山口險隘處修築阻水堤,以控制洪水的泛濫。”

“哎,元皓多慮了。”袁紹不以為然道。“既然是打仗又哪能不死人?就算河水氾濫,汜水關方圓數百里內也不過幾萬百姓,死了便死了,又有何足惜?現在最要緊的是在最短地時間內打破汜水關、虎牢關,大軍逼洛陽,解天子之危。至於別地,卻是顧不了許多了。”

田豐還欲再勸。袁紹大手一揮,不容置疑地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元皓不必多言。”

許攸不失時機地恭維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英明。”

田豐默然。半晌不曾說話。

冀城。

句突兩眼通紅、滿頭大汗地來到了賈詡面前,甕聲甕氣地說道:“軍師。末將幸不辱命。”

賈詡聞言一顫。眸子裡掠過一絲惻然,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將所有屍體集中起來。多加乾柴白草。即刻火化。然後拆毀城牆、火焚全城,就算有人僥倖躲過一劫。也不能讓他們逃出生天。”

句突甕聲應道:“遵命。”

“嗯。”賈詡點了點頭,又道,“再派十騎快馬前來聽調。”

句突答應一聲。領命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十騎鳥桓快馬疾馳而至。賈詡以事先準備好的十筒書簡分別交給十騎快馬,然後逐一交待這些快馬分別送往顯親、豫道、平襄、西縣、成紀、阿陽等漢陽各縣。

平襄縣。

縣令淨祖是本地士族。淨姓也是平襄大姓。

接到賈詡書簡之後。淨祖急召縣尉、縣丞前來議事。縣尉、縣丞也皆為本地士族,頗有家業,行禮畢,縣令淨祖向縣尉和縣丞道:“兩位大人,剛剛馬驚州地首席軍師賈詡先生派人送來書信一封,兩位請過目。”

“哦?”

縣尉順手接過書簡瀏覽起來。縣丞卻問道:“不知書簡上都說了些什麼?”

淨祖說道:“書簡上說。漢陽太守姜同因為不遵刺史大人號令。卻甘願為國賊董卓爪牙,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實屬罪無可恕!不過馬驚州並未加害姜同族人,冀城士族雖然曾經助姜同守城。殺了馬驚州不少士卒,可馬驚州也並未因此大肆屠城,只是將滿城士族遷往河套。悉數貶為庶民。”

縣尉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意料中的事,真要說起來,馬驚州只殺了姜同一人,而將冀城滿城士族貶往河套為庶民,已經算是仁慈了,換了別人。不但姜家滿門老小難以保全,滿城士族只怕也要被屠戮殆盡。”

淨祖嘆了口氣,又道:“書簡上還說,限我等三日之內獻城,否則,馬驚州就要率領大軍來攻了!不知兩位大人以為如何?”

此時縣丞已經瀏覽完了書簡。聞言反問道:“現在董賊女婿牛輔已死。所部精兵非死即降。驚州各郡已經群龍無首,而馬驚州卻是兵強馬壯、兵鋒正盛。縣令大人以為豎子董璜有可能擊退馬驚州、挽回驚州局勢嗎?”

淨祖道:“斷無可能。”

縣尉道:“此時就下斷言為免言之過早,如果董卓能從司隸調派大軍回援驚州。再加上金城、隴西、北地、安定、張掖諸郡的守軍,董璜未必沒有一博之力。依下官看。是不是再拖上十天半個月,待局勢明朗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淨祖道:“本官也想拖上十天半個月。可賈詡先生只給了三日期限。如之奈何?”

縣丞凝思半晌。咬牙道:“依下官看。乾脆獻城算了!如果不獻城。三日之內便有滅門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