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很有規律,不需要去考慮任何事情,只需要做好手頭的事情。

時光很薄,薄的像是一層雪,很難填滿溝壑一樣的傷痕。但是傷痕終究不再像以前那樣明顯,逐漸變得圓潤起來,開始結痂,最後褪下,形成了一個很淡的記號。

漸漸的,心中的傷痛開始淡了起來,開始重新找回自己。

三天匆匆而過,而每個人的生活也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一直都處在昏迷的莊開跟蔣雨清都醒了過來,十分安靜地住在這裡,各自生活著,互不干擾。

飛來峰的洪師伯昨天來過了,在竹子前站了一會,又望了望已經蒼老的林子,沉默著,帶走了莊開。

在離開的時候,莊開說道:“說好的還要比一次。”

王石微微笑著,說道:“下次,我還是會贏。”

“下次,一定是我贏!”莊開絲毫不讓地說道。

要是沒有莊開,趙文啟他們真不一定能夠活到王石趕上去。

作為對手,作為朋友,莊開終於開始明白那種可以為之拼命的感覺,終於覺得這個世上除了修行,還有許多值得擁有的東西。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要你需要我,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會來。

我是你的對手,也是你的朋友。

這種情誼,將一直持續到我死亡。

與莊開相比,蔣雨清的情況無疑要糟糕一些,她只是四段氣,能夠在氣海境的攻擊下活下來就是一個奇蹟了,實在是不敢奢望能夠完好無損。

送走了莊開,王石推開了門,第一次來探望這個女子。

當初,要是蔣雨清真的跟趙劍南達成了協議,從背後偷襲。雖然不一定真的能夠傷到任何人,但絕對不會讓趙劍南中計,從而使其重傷。

在眾人合力殺死趙劍南的過程中,蔣雨清也是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王師兄。”蔣雨清還是有些虛弱,所以聲音小了很多。

本來就是一朵經受不起雨的梨花,現在又是被摧殘了一番,說一個字都是艱難的了。

看著這個柔軟的女子,王石十分認真地說道:“謝謝了。”

不管蔣雨清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她所做的事情都擔當得起王石的一句謝謝。

蔣雨清半躺在床上,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終究不是你們青雲山的人,不必謝了,你要是能記著一個叫蔣雨清的女子便好了。”

沒有抱怨,沒有不甘,沒有失望,只是很平淡地說著一件既定的事實。

一直以來,蔣雨清都很清楚王石的態度,知道有些事永遠不可能。她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不會像她的師尊那樣去傻等,她會自己去爭取。

“我會記住的,以後,我會去靜心澗的。”

以後?不知是多久以後。以後你還會在青雲山嗎?我以後還會在靜心澗嗎?雖然心中有著諸多的心思,蔣雨清依舊保持著平靜,沒有把她的心思表露在臉上,說道:“謝謝。”

對於蔣雨清,這個被譽為百年來最美的人,王石的心裡真的沒有多少感情,頂多也是喜歡一朵花的喜歡。

見過丁香跟唐天的情感,見過師尊跟梅姨還有林師伯的感情,王石也算對男女之間的那些感情有了些瞭解,也算是能夠分得清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好好休養,我走了。”

王石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眼淚終於從蔣雨清的臉上滑落了,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什麼。或許是她孤注一擲的投資化為了泡影,或者是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感情算是破滅了,總之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落了。

沾了雨的梨花,看起來總是更加悽美一些,可惜,現在沒有人來看。

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