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行聞名的丘處機的作風。

半個時辰過去,大雪也漸漸地停了,只剩寒風呼嘯。趙志方所期盼的馬鈺師傅卻連個影子都沒有,反倒他自己一邊扎馬,一邊聚精會神四下偷瞄,累得夠嗆。

還好平時練功也沒有太偷懶,不然這半個時辰的扎馬可真要變成死狗了。這馬鈺師傅怎麼還沒到?

我應該停下了吧,作為二十一世紀心思跳脫的大好青年,這樣實誠地扎馬還真是奇怪也哉!趙志方心中哼道。

只是……就是這個真的不想啊。原因?我卻不知道。是想獲得既定的小灶嗎?感覺在心裡那卻不是很重要。腦子裡迴盪著亂七八糟的想法,趙志方的身體下意識地同時行動了起來——狠狠咬緊了牙關。

又過了半個時辰,即使是在凜冽的寒風中,趙志方的額頭也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馬鈺師傅,怎麼還沒到麼……這時的趙志方,身體已經接近極限,思維也有些遲鈍了。

突然,趙志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好像馬上就要跌倒!

嗖!一個灰影閃過。趙志方年幼的身體跌倒在一個寬大的懷抱裡。

馬鈺師傅?趙志方的眼中已經被汗水模糊了,看不真切來著的形貌;但他卻直覺如此。只是這個時候,趙志方早已繃緊的精神一鬆,人不由自主昏了過去,不能馬上知道來人的身份了。

“唉,真是痴兒……”

“哈哈!大師兄,這孩子雖小聰明不少,卻也有道者的倔強。”隱約中,趙志方聽到兩個聲音:一個慈祥,一個豪邁。

第二章 紫霞元功

爐火燒的正旺,將全真當代掌教所用的靜室烘得十分暖和。趙志方安靜地躺在靜室中央的雲床上,似是被和暖的空氣所呼喚,緩緩睜開眼睛。他只稍微茫然了一下,馬上回憶起昏迷前的種種,心中不由自主浮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自己竟然也糊里糊塗紮了那般久的馬步。不同於成人,自己的身體年齡還不到七歲,在風雪中扎馬一個時辰實在有些久了。真沒想到自己一個四體不勤的現代人還能有那般毅力。而且,究竟是什麼支援著自己,在那樣的風雪中老老實實地扎馬呢?王重陽的功夫,如果是先天功,自己沒準還能提起那樣的動力。可明明只有一些自己猜測中的二流功夫。

而且,就算是先天功的誘。惑,真能讓自己產生那樣的動力麼?好逸惡勞,喜歡不勞而獲的“現代人”性子,自己可是完完全全的擁有呢。

“吱呀!”一聲輕微的推門聲響起,趙志方不由得扭頭看向門口。來人鬚髮已蒼,面色卻紅潤有光,頭頂梳了三個髻子,高高聳立,一件道袍一塵不染。只見他小心翼翼關上門,無聲無息緩步走到趙志方床前。此人正是當代全真掌教馬鈺。

“師傅!”見得來人形貌,趙志方心中驚詫,脫口叫到,下意識掙扎著起身。

“志方,別動!”來人連忙阻止了趙志方起身,旋即關切道:“身體好些了嗎?”

“謝謝師傅,徒兒已無恙了。”趙志方恭謹道。

“唉,這是為師的不是。”馬鈺輕嘆一聲,“本待在你偷懶的時候教訓一番,藉機磨磨你憊懶的性子,卻不想你竟倔強至斯……”

“師傅……”趙志方輕輕叫了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聲‘師傅’的含義。是羞愧於自己的小算盤被師傅發現?還是感激師傅對自己的關愛?或者是什麼莫名的惶恐?還是什麼別的?

“哈哈!你師徒二人做甚麼小女兒態?!”突然,靜室的門再次被開啟,一名身形高大,頗有燕趙慷慨悲歌之士風骨的道士走了進來。

“丘師弟(丘師叔)!”見得來人,馬鈺和趙志方同聲叫到。

“師兄,趙師侄,我等江湖人士,堂堂七尺男兒,又不是那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