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空玄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身進帳篷去了。

嚴儒生等人也進了帳篷。楊仙茅重新將鮑雄剖開的肚子重新縫好,然後用白布單裹了,抱到外面綁在雪橇車上。

看他們忙碌,黃巧巧低聲對楊仙茅說:“他們倆死了還要用雪橇車,他們的狗已經送給了那些道人二十條,現在他們跟我們一樣,這雪橇車拉起來就比較吃力了。”

“是呀,不過他們兄弟情誼,是斷不會把兄弟的屍體放在這冰雪之中不管的。”

“既然那老道做法防止怪物來咬我們的狗了,你也可以好生歇息一晚了。”

楊仙茅點了點頭,帶著黃巧巧回帳篷安歇。

他們幾個在帳篷中分別重新躺下,繼續睡覺,連著兩天,他們五兄妹已經死了兩個,而且就死在他們身邊,他們卻不知道是誰殺的,是怎麼殺的。結拜兄弟死了,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又如何讓他們能夠安心的睡去。

楊仙茅為了保持白天的睡眠,倒是用五禽戲幫助自己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黃巧巧輾轉反側,好半天才睡著了。

馮秋雨和嚴儒生跟鮑雄和餘鶴飛結拜兄妹,情同手足。剛才當著外人的面並沒有如何表露出這種感情,可到了靜下來之後心中難過,躲在被子裡偷偷流淚,傷心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一小會兒。

第二天早上,天當然不會亮起來,不過在卯時的時候,大家也都起來了。

楊仙茅第一件事當然是鑽出帳篷檢視他們的雪橇犬。

他們三撥人的雪橇犬都靜靜的趴在雪地上,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事情,沒有血,也沒有出現那個怪物,一切安然無恙。

黃巧巧欣喜地站雪橇犬旁說道:“這虛玄子道行還真是厲害,這陣法居然真的起作用了。早遇到這位道長就好了,一路與他同行,我們的狗就安全了。”

“那當然,我師父的道法那可是天下揚名的。”

黃巧巧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黃巧巧扭頭望去,見正是那位玄虛子的大弟子,身材魁梧壯實,正熱切地望著她微笑。

黃巧巧卻當沒看見也沒聽見,扭頭過來對楊仙茅說:“我去弄吃的。”說罷,他就鑽進帳篷去了。

楊仙茅的視線落在雪橇犬中間已經爬起來坐在那兒傻呆呆望著冰雪的黃丁身上。他不知道怪物沒有出現咬他們的雪橇犬,究竟是那道長的陣法有用呢還是這個躺在雪橇犬群中的黃丁起到了震懾作用,使得那怪物沒有出現。

嚴儒生和馮秋雨出來看到雪橇犬安然無恙之後,當然把這功勞記在虛玄子道長的身上。虛玄子出來,臉上不免多了幾分得意,說讓他們放心,這一路上只要有他虛玄子在,任何鬼怪都別指望靠近。

黃丁一直傻傻的望著地上的冰雪,別人說話,他也彷彿沒聽到,好像捱了一悶棍,還沒清醒來似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手,傻傻的看著綁住了雙手的牛筋繩,茫然的抬頭,望著嚴儒生和楊仙茅,終於,問了一句:“為什麼綁我?”

嚴儒生楊仙茅說道:“把他帶到帳篷裡來詢問。”

嚴儒生點了點頭,伸手抓起黃丁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拖進了帳篷中,將它扔在了地上,然後堵住帳篷的門。

楊仙茅盤膝坐在地鋪上,瞧著她,瞧著黃丁說道:“昨天晚上鮑雄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黃丁瞧著楊仙茅,忽然,他做出了一個讓楊仙茅和嚴儒生都目瞪口呆的舉動。……她笑了,嘿嘿嘿,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到最後,居然是歇斯底里一般,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話。

楊仙茅和黃巧巧兩人都被黃丁這個反應愣住了。

黃丁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被冤枉之後的發怒,若是這樣,反倒在他們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