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那麼柔和,一直到變化開始。

刀劍一消失,兩人握劍的手臂亦消失,那身子一轉,隨即亦消失在光芒中。

那兩國光芒與之同時變得更大,相撞在一起,發出一陣尖銳已極,令人魄動心驚的金屬撞擊聲,一蓬火星亦同時迸射。

天地間那剎那彷佛一暗,那些侍衛齊皆動容,白冰瞪大了一雙眼睛,一雙小手不由亦緊握,只差一點沒有叫出來。

光芒亦在那剎那之後盡散,錦宮城倒退丈外,挨在一條柱子上,面如金紙,一縷鮮血慢慢從嘴角淌下來。

沈勝衣面色亦有如白紙般,倒退了一丈,嘴角亦有鮮血淌下。

錦宮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才稍為回覆正常,刀橫胸,道:“十七年以來,你是第一個接下寡人這一刀的人。”

沈勝衣居然還笑得出:“這一刀的變化絕不在珠光寶氣閣的總管孫壽之下。”

錦宮城冷笑:“這孫壽算得了什麼東西?”

沈勝衣道:“他的無情刀最後一個變化只有兩個破綻,你這一刀卻有三個。”

錦宮城悶哼一聲。

沈勝衣接道:“可惜我雖然瞧出了三個破綻,卻已沒有餘力攻進去。”

錦宮城道:“再次交手?”

沈勝衣道:“我必會留力攻那三處破綻,除非閣下刀上還有變化。”

錦宮城沒有作聲,只是將刀舉起來。

沈勝衣雙手捧劍,真氣連連,蒼白的面色逐漸恢復紅潤。

錦宮城的面色亦恢復正常,左掌一抬,亦託在刀脊之上。

火光照耀下,刀劍又射出奪目的光華,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輕嘯。

也就在這時候,那邊泥土彷佛有一桶火藥在爆炸,突然外翻,露出了一個洞,一個人接從洞中煙花火炮中似射出!

眾人齊皆一驚,就是錦宮城也不例外,他實在不明白,祖松在這個時候另開一個出口竄出來,到底打什麼主意。

難道地道的進口也已被白玉樓發現,正率人從地道殺過來,祖松不得不在這裡開一個出口逃命。

錦宮城心念一轉再轉,就是沒有想到祖松目的竟然是為了救他。

以祖松的聰明,又怎會不想到錦宮城已陷身重重包圍之內?又怎會不乘機而逃命?

錦宮城絕不相信祖松是那種會為自己效死的人。

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枇杷會那樣做,但事實卻又令他不能不相信。

祖松人在半空半身一折,並不是奪路逃走,那柄奇怪的錢子當頭往沈勝衣擊下,與之同時,一聲暴喝:“還不快走?”

錦宮城一怔,身形驟起,向那個地洞掠去,沈勝衣讓開當頭一鏟,急截錦宮城,那知道祖松身形陀螺般一轉,又擋在他面前。

六個侍衛那邊急上,他們就在附近,雖然沒有錦宮城那麼的輕功,到底接近,還是搶在錦宮城之前,錦宮城意料之中,人到刀到,變刀一送,兩顆人頭飛上了半天,旋身再一刀,又將另一個侍衛斬殺刀下。

其他三個侍衛並沒有因此退縮,揮刀急斬,錦宮城沒有理會他們,刀光下閃過,身形一沉,直往洞口落下!

一個侍衛翻身一刀急刺,錦宮城那柄彎刀卻橫在頭上,正好擋住了那一刀,刀與人旋即消失。

更多的侍衛湧前,“噗”的一下異響,一股濃煙突然在洞裡湧上來。

各人只恐有毒,急忙退下。

沈勝衣這時候已然從剷下脫出,但他沒有追去,祖松即時怪笑道:“進口就在閣下旁邊,但我看閣下沒有這個膽量追下去。”

沈勝衣不能不承認,錦宮城的武功與他差不多,地道的進口又不大,身手難以旋展得開,再加上濃煙中看不清楚,他若是躍下去,無疑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