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壽星臺時,因為陸洪山那最善意的笑容綻放,而讓壽星臺上原本諸人都將目光放到了陸不棄身上。

其中一個前額飽滿,白髮齊整後梳,手杵古松,一直淡笑不語,宛若世間謫仙的老者突然雙目陡睜,長眉輕顫,神光外溢。

這一點別人沒有注意,可是這老者身旁另外兩個同樣氣度不凡,蒼首布衣的老者卻是看到了,對視一眼間,目光再次放到陸不棄身上,卻也多了幾分驚異。

而原本正在跟陸洪山道賀的兩個年輕人,看向陸不棄的目光卻有幾分不善。他們似乎很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一上臺,陸洪山頓時對他們二人毫無興趣了。

深鞠躬,陸不棄誠聲道:“小子見過老爺子,恭祝老爺子福壽安康,心想事成。”

自從陸不棄知道陸洪山竟然是他親爺爺,他內心原本對陸洪山的感激更是濃烈許多,也越發明白,這血脈之間還真的是有些神奇的感應。

陸洪山老懷寬慰:“好好好……聽風兒說你今日必來祝壽,還要將昨日新鍛造的寶劍送與老夫為賀,老夫很是高興,如若不是賓客眾多,恐怕老夫已經去一賞我洪山郡少年大師的傑作了。”

“老爺子藏珍萬千,無鋒重劍恐怕難入老爺子法眼。其實小子也算是偷懶了,本來早就答應給老爺子打造一把上好的武器了,這下可好,當壽禮送上,還真是慚愧。”陸不棄心頭也卻有慚愧,不過還有其他壽禮,那無鋒也就算錦上添花了。

陸洪山哈哈一笑:“不妨事,不妨事,反正他日你技藝再漲,想著老夫時自然還會再起烘爐,與我鑄上一劍。”

這個時候,位於陸洪山左側的一個蒼首布衣的老者開聲道:“壽星公,此子莫不就是剛到我洪山一季,卻已是聲名遠播,儼然要將力行大師的盛芒都要壓上一分的少年大師陸不棄?”

陸洪山點頭:“是的,看來這小子還真闖出了點名頭,連天師也聽過這小子。”

陸不棄心頭微驚,原來這個身著白色布衣,長髮披散,身材瘦高的老者就是名揚洪山的三師之一,天師張五靈。

張五靈那古木般的臉上掛著一絲溫和:“畫戟一亮相,力行退三丈,這句話連三歲小孩都能說了,我要不知道,也不好意思佔著問天樓了。”

“老五,現在這話已經過時了。”在張五靈旁邊,髮色相仿,不過各自稍矮,體型較胖,臉上儼然有點老年斑,顯得不算特別健康的老者怪笑著。

能稱天師張五靈為老五的人,整個洪山郡不超過三個,其中之一就是地師陸陰行。張五靈看向矮胖的陸陰行:“怎麼就過時了,難道這少年大師又有什麼驚人之舉不成?”

陸陰行額首:“昨日晚,我那蠢笨的徒弟跑回來跟我說了件奇聞軼事,還饒舌地背了首打油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說壽星公剛提到的賀禮的。”

“說來聽聽!”陸洪山也頗感興趣。

陸陰行搖頭晃腦地吟道:“重劍本無鋒,大巧而不工,炎轉劍吟繞,一劍敗司空。”

“一劍敗司空!”張五靈目露奇芒:“司空家可是雲澤最著名的鑄劍世家,每年洪山壽辰,都是會派人過來,其中必然有個鑄劍好手,難道此人竟然會敗在他手上?”

陸陰行應道:“我也很詫異,不過我那笨徒弟說,他親眼所見,如今這不棄小友也提到無鋒重劍,恐怕確有其事。”

陸風在旁深深地看了陸不棄一眼,適時開口:“爺爺,三師,這事我也親眼所見,司空家鑄劍實力能排前九的司空韋典,昨日就親口稱不棄為絕世鑄劍天才,無人能出其右。”

聽到這話,舉座皆驚,可是終有心中嫉妒陸不棄搶其風頭的人,比如說那兩個身著紫衣錦袍的年輕男子中的一個忍不住尖酸說道:“鑄劍再厲害,不就是一個鐵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