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這裡。

有果就有因,當初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加上柳陶然的出位報道,陰差陽錯才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

蘇苡很難跟人解釋這些年她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往好了說,顯然沒有人信,往差了說,只會加重他們的負罪感,雪上加霜。

她笑笑,“不管怎麼說,至少還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將來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將來,姜禹才最感茫然,他已經親手打碎了看得見的將來,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標。蘇苡問他是不是因為她的歸來才讓他決定跟柳陶然分手,他心裡很肯定地回答說不是,但又不能說與她完全無關,畢竟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當初柳陶然做實習記者時的報道曝光了蘇苡重要證人的身份,才讓她被段輕鴻帶走,一禁錮就是三年有餘。

“我能為你做什麼?”他迫切地想要了解,世易時移,他還能補償她什麼。

“你過得開心就好。”蘇苡忽然淚盈於睫,“我知道這幾年你為我付出很多,夠了姜禹,你不欠我什麼,是我對不起你。”

姜禹知道她的意思,手在身側握緊成拳,“你才是受害者,是段輕鴻那混蛋強迫你的。”

蘇苡搖頭,她與那個人早就認識,糾纏遠比其他人知道的要複雜許多。

從涅浦頓號駛離港口開始,人生也像偏離航道,開頭也許有強迫,兩人也許有心結,可後來歷經種種的相處卻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大禹,我們還是朋友吧?”

我們回不去了,就像半生緣裡的曼楨跟世鈞說的經典臺詞,有些俗氣,可又明顯不同。

他們沒有蹉跎半生,還好,只隔著三年,也不是寂寞慣了的人,身邊又各自有真正屬意的男人和女人,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一起長大,走過青春,青梅竹馬的情分讓他們更像朋友和家人。

蘇苡覺得踏實放鬆,她終於回到熟悉的環境,身邊每一個人都可以信任。

她身體還沒復原,支撐清醒的能量有限,想要了解的事只能開門見山地問,“大禹,我聽說前幾天段家老二段長瑄被砍傷,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有……段輕鴻他人在哪裡?”

姜禹神色一凜,“你要找他?”

“我跟他搭同一班飛機回國,出事時開的那輛車也是他的。很多事,不是說斷就能斷。”

姜禹抿緊唇沉默半晌,“他欠你的,我們會向他追討,這個社會還*律的。”

當年懸案未決,蘇苡急得半仰起身子,“……那場火,不是他放的,是段長瑄派來的人。”

姜禹趕緊上前扶她,蘇苡拉住他的胳膊,“能不能幫幫我?”

“你先躺下。”

她目光澄澈,卻又盛滿關切,讓姜禹想起另一個女人看著他的時候。

現實總是荒謬,他想。在這場足以改變他們人生的大事記中,他與蘇苡全都愛上本應站在對立面的人。

“段長瑄出事的時候,他跟熊定坤都在現場,不過砍人的不是他們,他們也沒有受傷。”

蘇苡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出事之後到警局協助調查,時間一到就放他走了。不過昨天你醒過來,我又把他請回去問話,這會兒應該還在。不是段長瑄的案子,僅僅是因為他綁架你三年這回事。”

“事情並不完全是你們想象的那樣。”蘇苡眉頭深鎖,又有疑問浮上來,“我一直挺奇怪的,為什麼現在你們依然認定是綁架?我打過電話回來抱平安,還有後來請段輕鴻的妹妹也聯絡過我家裡,你們沒有懷疑過段長瑄有問題嗎?他才是頭一號危險的人物,當初段輕鴻逼迫我離開江臨,其實也是因為他的緣故。在蘭卡威附近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