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耍酒瘋的樣子,真擔心半夜裡自己腦袋會給這女人砍掉!

金鈴兒想了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只好轉身去伙房幫忙了。謝家人果真沒在她跟前提起撒酒瘋的事,畢竟關氏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

這幾天梨花很自由,因為謝大娘不再對她嘮嘮叨叨,罵罵咧咧了。一來是因為關氏的話,二來是要忙著照顧被自己頂暈了的丈夫。謝武在床上一趟就是幾天,地裡的活兒都交給了三個兒子。

聽說謝武病了,平日裡跟謝家交好的幾家人都提著東西來看望。張嬸子和玉桃前腳剛進門,郭氏就帶著金秀來了。謝大娘忙請了她們進廳堂裡坐,還叫金鈴兒泡幾碗蜂蜜水出來。

郭氏見金鈴兒能走能動了,舒了一口氣笑道:“還是我閨女身子好呀!摔一跟斗這才幾天就全好了,也虧我們小時候照料得好,底子打得好,要不然能有這麼好的身子嗎?”

謝大娘沒接話,故作沒聽見,轉頭跟張嬸子說起了話。她問張嬸子:“我昨天遇著吳媒婆了,讓她上我家來坐了坐。她跟我說,有人問你們家玉桃的親了?”

郭氏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慢條斯理地喝著蜂蜜水。

“是啊,”張嬸子笑道,“這不,也是昨天到我家來說了說,沒定下,得再問問清楚。”

“男家是哪兒人呀?”郭氏挑了挑眉毛故意問道。

“米家壩的,跟我們家雨桐是一個村的。”

“哦,那隔得近嘛,回孃家也方便呀!”郭氏故作客氣地讚道,“只要男家不錯,定下來也是好的。玉桃跟金秀是同年的,也該是時候定親了。”

“誰說不是呢?”張嬸子笑問了一句,“郭嫂子,別怪我多嘴問問,你們家金秀定下來了嗎?”一提這事,郭氏就有種壓抑不住的喜悅,笑容跟爬藤花似的爬滿了她那張假謙虛的臉。旁邊金秀也害羞地低下了頭,使勁兒地搓著腰帶頭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戲。張嬸子更好奇了,忙追問道:“這麼看來已經有眉目了?哎喲喂,是哪家這麼有福氣呀?說來聽聽唄!”

“你猜猜?”郭氏笑米米地說道。

“哎喲,這事我好亂猜的。閒話能亂說,這親是不能亂指的。你還是別賣關子了,跟我們說了吧!這兒就謝大娘媳婦幾個,難不成還怕搶了你的女婿去?”

“我倒是不怕你搶,就怕你搶不過來呢!”

這話一出,大家似乎都猜到是誰了。全村哪個沒成親的男人這麼難搞定?數來數去,不就是隻有田易生嗎?幾個媳婦婆子的眼睛瞬間就放大了。玉桃嘴快,問了一句:“是易生哥哥嗎?”

“還是玉桃聰明!”郭氏十分享受眾人豔慕的目光,樂呵呵地笑道,“不過這事單單你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可別往外傳出去,畢竟還沒正式過定呢!”

謝大娘在心裡冷笑道:哪兒是不讓人傳啊?是巴不得借了高三姑一家的大嗓門傳個遍吧!田易生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看上金秀了?自家孫女陌香不好嗎?她心裡雖這麼想,可嘴上仍少不了恭喜兩句。

貞氏的臉色也驟然變了,除了不服氣,只剩不甘心了!自家女兒到底哪裡差了?

張嬸子沒謝大娘和貞氏那麼失望,因為原本就沒把田易生劃在女婿考慮範圍之內,只是也同樣疑惑,田易生怎麼就看上金秀這壞脾氣的丫頭呢?她拍了拍郭氏的手背,笑道:“好命喲!往後指不定是個狀元夫人呢!”

“還早呢還早呢!”郭氏笑逐顏開地擺手道,“現下只是個秀才,要當狀元郎,還得再辛苦些日子。”

“易生打小就是個能吃苦,會念書的孩子,你還怕他不肯用功嗎?就候著當狀元郎的丈母孃吧!”張嬸子爽朗地笑了幾聲道,“我們家玉桃沒金秀那福氣,尋個會疼人的女婿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