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下棋打發世間倒也不無聊,此時馬車正好停了下來,趙掩瑜放下棋子投降道:“我永遠都猜不透你下子的用意。”

顧寒昭將棋子收攏,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棋差一招,要不要再戰一場。”

趙掩瑜毫不客氣地打掉他捏住自己臉頰的手,氣笑道:“不必了,我還是帶著明宸賞梅去吧。”說罷抱起還在孜孜不倦地數糖的顧明宸下了馬車。

顧寒昭搖頭輕笑,眼中盡是寵溺,也乖乖下了馬車跟了上去。

剛一下馬車,顧冉升便湊上前來對二人道:“爺,公子,前邊正好有詩會,正巧有幾位據說南澤有名的才子在以文會友呢。”顧寒昭聞言非但沒有什麼興趣甚至還覺得頭大。他對文人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盧府和自己的好友都是算進文人裡的。只是白帝詩鑑實在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南澤素來重文輕武,說不得遇到還要起爭執。

顧寒昭見他滿臉興趣的樣子扶額,輕斥道:“今日是來賞梅的,莫要再橫生枝節。”說完便見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謝太傅帶著三位未成年的皇子來到。

“三位殿下。”既然已經打了照面便不能再視而不見了,顧寒昭上前恭敬道,本來好好的賞梅頓時變了味道。

“侯爺。”謝太傅與謝丞相同姓,也是謝丞相的得意門生,他對顧寒昭還算欣賞,見他便客氣道。

三位皇子好歹也叫他一聲師傅,便也見了禮。

“不知謝太傅怎會與三位殿下在這裡?”顧寒昭問道。

謝太傅道:“今日得了梅園主人的邀請,正巧這幾日陛下恩典,便帶著三位殿下前來看看。”

顧寒昭點頭,想來這梅園的主人有些身份,竟能讓謝太傅將三位殿下帶出來。

“不知侯爺又怎會在此處?”謝太傅素來直爽,問道。

“與家人一同來賞梅的。”顧寒昭笑道,他現今與趙掩瑜無名無分,只能以家人一言概之,心中卻是覺得對對方虧欠良多。

謝太傅見狀也不再多問,只是出言相邀道:“這青城山梅花雖好,但最好的卻在那梅園之中,侯爺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起去看看。”

此時拒絕實在不明智,顧寒昭本只想與趙掩瑜隨意些,但見謝太傅相邀還是應承了下來,只是覺得對不起趙掩瑜。

趙掩瑜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擔憂,沒有出聲只是在無人看見的時候對他安撫一笑,讓顧寒昭心下稍定。

竟能在青城山上修建梅園,想來這梅園主人非富即貴,但在知曉主人竟是太后兄長的時候,他還是受驚不小。

傳聞太后兄長年事已高,極少管事,但是否真正如此卻猶未可知,畢竟之前才傳來五皇子要迎娶其嫡親孫女為正妃的訊息。連顧寒昭都忍不住贊趙皇后一句好手段,太后母家統共就這麼一個得寵的嫡孫女,竟會許配給五皇子,這幾乎可以說是宣武帝預設了將太子之位給五皇子。

梅園的名字極簡單,就要梅園。園外看守的家丁見有人來便上前阻攔,但還算客氣有禮。謝太傅從袖中掏出一張請柬。家丁彎腰接下,隨即便將眾人迎了進去。

這梅園極其雅緻,各色的梅花佇立在園中,讓原本只有白色的單調世界多了幾分色彩。

“這紅梅開得真好。”趙掩瑜上前,這紅梅似血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爹爹。”被趙掩瑜抱在懷中的顧明宸像是有感應般,伸手向梅花抓去,一旁的家丁見狀連忙阻攔道:“這位公子,我家主人極其喜愛梅花,不允許有任何折損。”

顧明宸的手短,若沒有趙掩瑜的幫忙根本觸碰不到,但見家丁這副樣子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趙掩瑜知道顧明宸並不會摘了梅花,但他人卻並不這麼認為。

顧寒昭見狀接過趙掩瑜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