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打馬走了一遍,忽然指著一個家丁道:“你,出列!”

那家丁趕緊翻身下馬,走出來,在董策馬前跪下磕了個頭:“家主大人。”

董策道:“我問你,若是現在你面前有一個人,他要殺你,你比他高,比他壯實,比他有氣力,手裡還拿著長矛和哥薩克騎兵刀,而他,矮小瘦弱,手裡只拿著棍子或者菜刀!我問你,你敢下手殺他麼?”

“啊?”那家丁一愣,跪在那裡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回答我!敢不敢?”董策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大聲道:“敢不敢一刀把他的腦袋剁下來?只要一刀!敢不敢?”

那家丁似乎在想象著董策描繪的場景,臉色頓時是有些發綠,他忽然喉頭一陣聳動,竟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家丁隊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董策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瞧著他,忽然又是一身悶雷似的暴喝:“說,敢不敢?”

“俺敢!”這家丁面目扭曲,帶著哭腔兒大喊道。

“好!”董策一指他的戰馬:“現在,跨上你的戰馬,拿著你的長矛,去殺了他!”

“是!”這家丁又是大聲道。

他回到本陣上了馬,拿了長矛。

而董策指了指十個死囚裡面最西邊兒的一個,對周仲道:“把他繩子解開,頭套摘下來。”

“是!”

周仲應了一聲,策馬過去。

董策指著那死囚,面向著眾人大聲道:“此人是陽和城人,姦淫過八名良家女子,逼得其中四人上吊!有一對母女,被這廝強暴,女孩兒當場便死了,那婦人也跳井自殺!此人敗類,殺之無錯!”

他頓了頓,道:“今日是你們第一次殺人,是以給你們說的分明些,讓你們知道你們殺的是什麼樣的人!待到以後,本官令旗所指之處,便是你們前進之所!本官要你們殺誰,你們就殺誰!不得有任何的猶豫,質疑,只有執行而已!明白麼?”

“明白!”

眾人轟然應是。

這時候,周仲已經把那死囚的繩子解開,頭套摘下來,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快滾!”

那死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往北一瞧,看見那陣勢森嚴的騎兵,看到那些閃亮的尖銳長矛,便也知道不好惹。像是他們這種人,多半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和求生的本能,一句話不說,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向著柵欄便是跑過去。

今日天色還未亮他們被帶過來的時候,他曾經觀察過這道柵欄,大約六尺來高,他對自己的伸手很有自信,不用花費什麼力氣就能翻過去。

同時他還不忘觀察了周圍的地勢,只見周圍是一片丘陵,上面有不少的林子。

後面都是騎兵,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過去,就算是翻過柵欄也沒用。他的打算是先翻過柵欄,然後繞著丘陵跑,迅速的鑽進林子裡面。昨天他們被提進林子裡面審問的時候他刻意觀察了周圍的路線,只要自己進了林子,就有希望逃出去了。

這時候,董策已經向方才那家丁吼道:“去,殺了他!”

同時他心裡嘆了口氣,這死囚從反應,從決斷等等方面,都比自己的手下的家丁要強得多。可惜的是,這些罪犯最好是不要納入軍中,否則會把許多人都帶壞。像是戚少保便說,最好的兵員就是老實強健的礦工和農民。

“是!”那家丁狠狠的打馬,戰馬幾乎是一瞬間便是加到了高速,直接省略了快走和小步慢跑的步驟,向著那逃跑的死囚殺去。

戰馬的速度豈是人類能比的?

不過是須臾間,便已經接近了那死囚,而這時候離著柵欄還有老遠呢!

那死囚回身,看著不斷接近的戰馬,那馬上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