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矮小,那一身兒又寬又大的棉袍子也不知道搶的誰的,在他身上掛著空空蕩蕩的,上等青緞面兒的布料上沾染了不少血汙油漬,後面還掛著一個大紅色的棉披風,不倫不類的。他目光在那鼓囊囊的布袋上一轉,笑道:“恭喜二位大爺,這投名狀得是拿回來了!”

邱平跟人打交道很是有些手段,笑眯眯的上去拉著他說了一通,沒多會兒的功夫兩人便是很是熟稔,就差稱兄道弟了。

劉發成只是在旁邊冷著臉聽著。

這頭目打發人傳信兒去了,然後帶著兩人不慌不忙的往寨子晃悠。

這山寨修建在一道六七尺高的牙子上頭,只有寨門口有一條緩坡通下來,跟吊橋的功能也差不多。寨牆是大木混合著土石修建的,有一丈來高,上面能站人,很是堅固。據說官兵曾經打過這裡,死了不少人也沒打下來。

兩人剛上了緩坡,便聽到一陣洪亮的笑聲傳來:“二位賢弟,二位賢弟,果然不負哥哥我的期望啊!”

人隨話至,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被幾個嘍囉簇擁著從門裡大步走出來。這漢子正是此處山寨大當家的,鐵太保。只是人不大如其名,他身材不高,只是中等,也看不出多壯實來,反而麵皮有些發黃,顯得有些病蔫蔫兒的,腳步虛浮,分明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樣子。

邱張兩人都是抱拳行禮:“見過大當家的!”

“瞧你倆客氣的!”鐵太保上前來親密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道:“哥哥就知道這點小事兒不在話下。”

邱平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兒:“有哥哥這話在,弟弟我若是做不到,這張臉往哪兒放?”

兩人把腰間的布囊解下來扔在地上,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滾了出來。

鐵太保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點點頭道:“對,就是這倆雜碎!要不是老三在他們家酒樓吃酒的時候讓他們給認出來,在酒裡下藥把老三給藥翻了,就憑老三那身手,官府那幫廢物快手能把人給擒走?”

“三弟,四弟,你們給老三報仇了!”鐵太保忽然後退兩步,向他們抱拳彎腰行禮:“哥哥在這兒,替老三謝你們!”

“誒,大哥,卻是說的哪裡話來?”邱平打蛇隨棍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頓時眼圈兒有些泛紅了:“咱們幹這事兒,是份內!你再這麼說,可是生分!”

他有些慼慼道:“三哥已經不幸,您可得保重,咱們寨子可都指望大哥呢!”

幾人又是客套做作一番,便讓了進去,一起上了聚義廳。

在廳上,鐵太保當眾任命了二人的差事,形勢比人強,二當家的也是無可奈何。

大當家的管著人事、錢和庫房,三當家邱平管著巡山警戒,四當家的劉發成管著踩盤子和探哨。如此一來,二當家的權柄便被分得差不多,話語權大減,不少黨羽也就離他而去,投奔新起勢的兩位當家了。

……

轉眼間,三五日已過。

山寨不大,不過一二百人,周圍十幾裡地面,很快邱張二人便是對這寨子上上下下都熟悉了起來。

兩人江洋大盜出身,手上功夫那是沒得說的,飛簷走壁說不上,但是吐氣開雙,雙腿一使勁兒便竄上屋頂,這還是能做到的。

(這不是誇張,筆者所在當地,頗為尚武,有武校不少。某不便透露名字的武校校長的母親,是那一系功夫的傳人,都六七十的時候,還能一個箭步跳上房頂去。)也都有些心機手腕兒,這幾日的時間,路數便都明白了,兩人已經是悄無聲息的融入到了這個團伙兒之中。夜已經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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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零一 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