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微微冷笑道:“一時之錯?一時之錯?人生一世能允許犯多少個這樣的一時之錯?……”

我們不再說話,卻都開了口。當然是在一家小店門前喝起了悶酒。

這大雪山腳下的“冰鎮酸梅”與“雪乳羅漢果”酒乃天下酒品雙絕,到了此處來不喝上幾壺豈非冤枉了。下酒的菜也頗講究,冰藕雪蓮,銀晶木耳,鍾乳玉參,珍珠魚丸,瑪瑙甜瓜,糖醋熊掌,清蒸雪兔,紅燒狐腿……這些稀世奇珍,絕味佳餚,在此算是極為平常,大吃濫採,沒個限度,往後我們的子子孫孫恐怕很難再吃得上了。

寒風呼嘯刮過,偶爾掠起幾絲殘冰碎雪。

哀鳥不時寒號著。冰涼沁心的酒喝入肚中,卻有一股暖意。

來這兒做貂皮、人參等生意的商人很多,提刀佩劍的武林朋友更不少。

不管是來會雪山派絕技的,或是要打那四支千年靈芝主意的,反正他們是來了,少不得不久後便會有很多很多人要葬身在大雪山中,永久與冰洞雪府天地山川相伴。

我們在此歇息了一夜。

少不得又是一宿銷魂——這又是我不用再服“九轉春丹”的第一次,那殘留的藥性竟仍很強烈。不過我相信就算沒有了女人我也能自行解決掉了。我也完全相信,我完全可以擺脫那齷齪骯髒的“萬藥谷”了——但,我能忘得了四位谷主的救命之恩麼?我又能忘得了我的第一個女人秦艽麼?

第二日早飯後,我們便向茫茫的大雪山上出發了。

與我們同行的還有十多名武林朋友和幾位客商,彼此都未開口搭話,各走各的悶路。

途間黃連神秘兮兮地對我道:“兄弟,昨夜我終算不用再要女人啦!”

我低笑答道:“你倒是越活越年少了……”

就這樣走著,我們已可見到雪山派的面貌了。山腰間用巨石壘了一道長長的、高高的橫牆,圍了幾座大山,眼前兩邊各豎有一面幾丈高的四方巨巖,右首這面深深地刻有“雪山聖地”四個大字,左首則是“閒人莫入”。正中是一扇大門,敞開著,兩邊各有八名雪山派弟子一字排開,昂首挺胸,腰懸長劍,凜然地立在門前。殘雪微墜,浸滿了他們的頭頂。他們的裝扮從頭到腳俱是一片銀白,就連劍穗也是白色,更與這一片冰天雪地交相輝映,分不清是雪還是人。

強厚濃烈的悽雲冷霧肆虐著,上空很難有日光破襲照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般冰寒。

為首的這名雪山派弟子的語氣更寒:“你們看到了這是什麼地方麼?若再上前一步,從今往後你等便再也不用走路了。”

幾位客商似是老熟悉,上前與這名弟子低語了一陣,便被放入門去。

有幾位武林朋友火氣不小,上前便與這名雪山派弟子廝打了起來。若梅則拉了我和黃連悄然奔進,繞著圍牆向東而行。

裡邊每隔百餘步便有一排青石高樓,參差林立,樓頂積雪如錐,煞是壯觀。

我與黃連隨著若梅繞來繞去,偶爾碰上幾名武功並不怎樣高明的雪山派弟子,俱被我們輕易地打發了。

我們來到了一座懸崖邊,繞著一條羊腸雪道穿梭了良久,停下來時只見對面竟是一道屏風般的豎崖,離我們這邊約摸十來丈遠。崖頂面上積了一大層厚雪,雪下邊是無以數計的奇花異果,,以白色居多,青紅紫綠也頗不少。花團錦簇遍綴了整個崖壁。

底下面,是不知深淺的一片水霧白汽,看不清是個什麼模樣。

若梅對著這面豎崖冷笑道:“這裡就是雪山派的禁地玉女峰了,老怪物便是在這兒閉關修煉的,沒有哪個雪山派的弟子敢闖進來——闖了進來就再也回不去啦!”

黃連倒是更關心那四支千年靈芝,問道:“那寶貝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