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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裡把玩,微涼的溫度透過掌心傳到周身,他的思緒終於從方才一瞬的波動重回冷靜。賀峰也不急著催促,坐在一旁靜待著賀泰哲的反應。
靜默片刻,賀泰哲灑脫一笑,復又恢復平素不羈的模樣,“全憑爹做主便是,不過話先說在前面,我要是做不好,您日後可別怪我。”
“你儘管放手去做。”
賀泰哲以手掩口,懶散地打個呵欠,“若沒其他事,我先回去睡了。”
“明日我讓連管家帶你過去。”賀峰鄭重在他身後叮囑。
賀泰哲返回房內時,秦若嵐已睡著了。賀泰哲躡手躡腳地關了房門,小心走到床邊打量著她的睡顏,嫻靜而素雅。想著她清醒時的性子,也真如一朵盛開的蘭花,孤傲綻放、不媚俗流,端是不適合生長在賀家這等骯髒的泥土裡。他不知怎麼,就生出想要保護她的心來,甚至冒著被揭穿偽裝的危險,應了之前最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意事。可這樣難以自保的自己,真能護得她周全嗎?
秦若嵐忽然間模糊地發出一聲囈語,嚇了賀泰哲一跳,見翻個身繼續睡去的秦若嵐,賀泰哲不禁暗想,他在自己房間裡,竟還像做賊一般。
儘管這般想,他還是輕輕地熄了燈,躺到地上鋪好的被窩中,生怕吵醒了秦若嵐。至於鋪子那邊,他只要去應付一二,如以往很多次一樣,讓爹對他失望便是了。
賀峰籌備新店一事,除了管家賀連,其餘人均被矇在鼓裡,直到賀泰哲前去接手,準備開業事宜,這事才被抬到了明面上。眾人自然各懷心思,蘇琴為賀泰哲終於願意到鋪子裡去幫忙而高興,覺得兒子變得上進了。黃萱則將不滿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整日裡找機會纏著賀峰給賀泰川也謀個差事做。至於秦若嵐,早猜到對於司馬興,賀峰會有所舉動,因此也並未太吃驚,可對於賀泰哲做了新鋪子主事,卻在她意料之外,她實在想不出,賀泰哲怎會甘於犧牲了流連花叢的時間,去做煩瑣的經營之事?
新店開業酒會定在八月初八,但因之前就準備就緒,酒會前便已嘗試著開始營業。賀泰哲去了鋪子幾日,就有各種流言傳了回來。一是說,但凡生意,他皆表現得興味索然,每日不是在鋪子裡遊手好閒地晃,就是招待客人時隨口瞎說,惹得客人抱怨連連;二是說,他還常拿了鋪子裡的新首飾去,說是要送人,轉日便有人見冷香園的夏蓮姑娘,戴上了這些名貴物件。
對於賀泰哲的“劣跡斑斑”,賀峰都睜一眼閉一眼,並不過多苛責,讓人摸不清他究竟怎樣打算。至於賀家院子裡,一切照舊生活著,黃萱對新鋪子虎視眈眈,無暇顧及找其他人的麻煩。秦若嵐反倒落得清閒,除了讀讀書之外,偶爾與賀凝羽聊聊外面的事,日子竟也如流水般劃過。
轉眼秋高氣爽,暑氣盡退,滿目金黃,空氣宜人,便到了新鋪子開業之日。自半年前賀家辦了喜事之後,便再沒這般熱鬧。
“恭喜賀老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一位穿著暗青色長衫馬褂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行人闊步走來。他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步履穩健,且眉宇間滿是精神,只是額頭上些許白髮才微透露出了他的年齡。
“司馬會長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賀峰笑著迎了上去,熱絡地和來人握手寒暄,“今日如有招呼不周,還請多見諒。”
司馬興笑起來,聲如洪鐘,“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了,今日泰福新店開業,我哪能不賞光呢!”二人說著,便已經進到了店裡,面色雖是熱絡無比,實則心中互相較著勁兒。店內,早已賓客雲集,一些人看到了司馬興的到來,也都紛紛上前打著招呼。
開業典禮後的酒會,安排在了傍晚,夜露雖帶著幾分秋意的微涼,卻掩不住這十里洋場的奢華。繁華落盡會剩下什麼,誰會去在乎呢?因為這裡是紙醉金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