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證速度變慢,表明去的人越來越多,而工作的數量是有限的。假如原來兩個人競爭一份工作,現在也許變成三個,甚至五個十個,在外國沒工作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沒收入、沒錢交學費、沒有飯吃、沒錢買機票回國,甚至——客死他鄉。沒有工作已經和生活質量扯不上關係,成為關乎生存的大問題,這意味著人能否活下來。

不敢將思想繼續停留在這個事情上,我要多往光明樂觀的方面去想,羅莎的英文不好,找不到工作也不奇怪,我的英文沒問題,沒理由找不到工作的。

瞬間,我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一直擔心的另一件事上。

原來去愛爾蘭的人少,申請一個簽證批准一個,現在去的人越來越多致使簽證速度變慢。羅莎四月份遞申請,要等七個月才拿到簽證;大姐五月份遞申請,現在已經將近八個月仍沒有簽證的訊息。申請簽證人的基數增多,各種比率也隨之上升,就是說......將會有更多的人遭到拒籤!

我和圈子裡的人一直以來都在不斷反覆研究這些簽證官是以什麼理由批准和拒絕簽證。我們的申請材料肯定符合簽證標準,不然中介是不會遞到大使館的,但卻有人成功,有人失敗。那就要看人長得漂亮與否?個頭高矮?面板的顏色?還是什麼別的?

如果簽證官看到我的照片應該不會拒絕我去愛爾蘭,長得又不醜,不會對他們社會產生不良影響。可如果他的審美觀不一樣呢?

如果老天可憐我就應該讓我去愛爾蘭改變一下以後的命運,讀個洋文憑回來做高階白領,賺多一些錢改變家裡的生活。可如果老天不可憐我呢?

如果某一天簽證官剛好打瞌睡就應該不會查我那二十萬的虛假銀行存款證明,直接給我簽證。可如果他精神抖擻呢?

世上“應該”的事情太多了,卻往往都成為“不應該”,老天並不憐憫這些應該被可憐的人,淨讓他們攤上一些不應該的事情。

可無論如何,我都找不出自己是那個被拒籤的倒黴蛋的理由。

這年的聖誕節是和圈子裡的人在大爽家度過的,湊錢買來吃的喝的,在他家做飯打牌,父母已被清場,大爽說他們在朋友家打麻將,第二天才會回來,所以我們盡情的享受獨立。並沒有像往年一樣,在冰天雪地裡遊走於商業街人群的夾縫中。盯著窗上凝出的蒸汽,想象外面的寒冷,我想,我們離真正的獨立也不遠了。再看身邊這些歡笑而年輕,漸漸熟悉的面孔,希望我們能一起漂洋過海,在世界的另一端彼此擁抱取暖,抵禦來自大西洋的寒風。

聽飛世說愛爾蘭大使館聖誕節放假,這訊息讓人心頭暫時輕鬆一些。估計申請愛爾蘭簽證的人和我們幾個一樣,像森林裡的兔子,趁著獵人回家過年自然要全情投入的撒歡兒幾天。從白天到晚上,沒人提起半句關於簽證的事情,不好掃了所有人的興,可難免每個人都會在心裡默默的想。這種心裡難受還要裝出表面快樂的身心分離就像*接客時的狀態,的確很不好過。

凌晨兩點,多少有些倦意,幾個女生早已散在房間角落裡昏睡。睡眠就像病毒,具有強大的傳染性,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覺得困。就在大家開始分床分房睡覺時,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大爽趕忙跑去客廳,“不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嗎?怎麼回來了?”語氣裡盡是責難的聲音。

兩個大人走進來看看,簡單打了招呼,目光卻在傢俱等物品上費時的轉著圈。我們一看這種突發狀況只好打著呵欠全體撤退,大爽滿臉歉意,更恨他父母掃了自己的面子。

我猜這一對大人定是輸錢輸到快*服才受不了臨時決定回來,可以理解。大爽也該知足,父母不至於以*示自己的友人,已經夠給他面子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