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流。”

王勃所作之詩對仗工整,意蘊幽遠,兼其書法鐵劃銀鉤,筆力遒勁,小吏讀罷大吃一驚。今日已有多人獻詩,可均不及王勃萬一。小吏方知面前的年輕人不同凡響,絕非尋常之人。

王勃說道:“請將此詩遞呈閻大人。”

小吏把紙張小心翼翼的收好,說道:“王公子少歇,我這就前去。”

王勃微然一笑,說道:“王勃多謝。”

小吏轉身入閣,留三人在外相候。湯予暗暗有些擔心,唯恐王勃的詩文不被賞識,王勃卻鎮定自若,處之泰然。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從樓內走出兩人,當先一人五十歲年紀,身穿官服,矮胖身材,留著八撇小胡,踱著四方步,官氣十足,剛才的小吏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人出得門來四下瞧了瞧,問道:“哪位是王勃公子?”

小吏快跑了幾步趕至王勃身前,俯身說道:“此位便是獻詩的王勃公子。”

矮胖之人仔細打量王勃一番,王勃朝他施了一禮,說道:“在下王勃,見過大人。”

矮胖之人想了想說道:“你可是曾在沛王府任修撰的王勃?”

“正是。”王勃聽矮胖之人識得自己,不禁吃了一驚,說道:“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矮胖之人輕輕一笑,說道:“我姓曾名勝才,現在閻大人府中任掌記一職。”

王勃說道:“原來是曾大人,不知曾大人怎會認得在下?”

曾勝才笑道:“王勃公子年少及第,才名遠播,天下誰人不曉。”

王勃連忙說道:“曾大人過譽了,王勃愧不敢當。”

曾勝才神情甚是愉悅,說道:“昔年王通老先生在長安開堂講學,我有幸得王老先生教誨,雖不敢妄稱王老先生的弟子,不過確曾相執弟子之禮。而老先生的金玉良言曾某每每思之仍覺受益匪淺。”曾勝才忽的長嘆一聲,接著說道:“我常思念王老先生,想當面一謝受教之恩。但王老先生故去多年,曾某無暇前往祭拜,心中愧疚難安。今日老天有眼讓我在此地得見王老先生的後人,以慰我感懷恩師之情。”曾勝才說完眼中隱隱閃現淚花。

王勃聽曾勝才之言方知他是祖父王通的學生,亦是又驚又喜。二人一番寒暄,曾勝才說道:“前些時候聽人說王公子在沛王府擔任修撰,因一篇《檄英王雞文》惹天子不悅,被罷官免職,可怎麼又會在我洪州?”

這本是王勃的傷心事,王勃苦笑道:“想不到在下的醜事都已經傳到了這裡。不錯,我離開沛王府後於虢州謀了一個參軍的閒職。豈料在下命運多舛,因得罪了同僚被誣告下獄,雖洗清冤屈卻終究不免二次罷官,還累及家父貶往南荒之地。出獄後我心灰意冷視宦海如畏途,只想同家父團聚,共享天倫之樂,便趕奔交趾。途經洪州得悉閻伯嶼閻大人為新修繕的滕王閣出榜求文,禁不住技癢難捺也欲一試文墨,故而特來滕王閣獻文。”

曾勝才聽罷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

王勃看曾勝才神色有變,不解其意,說道:“曾大人,有何不妥嗎?”

曾勝才忙道:“沒有,沒有……”曾勝才頓了頓微加思索繼續說道:“王公子所作的詩文老夫方才已拜讀,的確字字珠玉,沉博絕麗……”

王勃心下稍寬,說道:“不知在下能否有資格入樓為滕王閣作序?”

曾勝才爽聲笑道:“當然。閻大人不知王公子到此,否則以王公子的名望才學定是今日閻大人的座上嘉賓。”

王勃客氣道:“曾大人言重了,在下微末之輩豈敢驚動閻大人大駕。”

曾勝才又是一笑,說道:“王公子請隨我入樓一觀。”說罷當先引路。

王勃施了一禮,同湯予、惠能於後跟隨。那小吏在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