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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龐於他的音容笑貌及舉止中隱約可見。
你是學生嗎?山妮笑著反問他。
如果我說我不是學生呢?一絲不易覺察的莫各的微笑浮上他的臉。他似在逗她。
你不是學生,那你是—山妮臉上莫名的微笑轉換成意味深長的無可奈何的笑。
我是擺萍果攤的,在山西路上。他詭秘而又頑皮地眨了眨眼睛,很有一些街頭小販的機巧。
你以為你說你是擺萍果攤的,我會懷疑,我絲毫不懷疑。你的臉就像一個紅萍果。山妮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一個有著萍果樣的臉的人擺著一攤萍果,那樣的光景,真是何等可愛呀。他不言語,意味深長地笑著,那笑容裡多的是被玩笑後的無可奈何。
好幾支曲子響過,他與山妮立於人群的邊緣處。一剎那的光亮中。山妮瞧得見他鼻樑上細密的汗,那汗散發出一股看不見的熱力,那青春活力就是從那汗毛孔中揮發出來的。
一個女子過於善於調侃人,是不太可愛的。他說。
一個女子過於坦率,應是比較可愛的。
你以為你很坦率?他反問。
山妮說,慢慢地,我會讓你領教我的坦率。兩人臉上均是熱切的頑皮的燦爛的笑。
舞池中成雙成對的人踩著快三曲子歡快起舞。你會跳快三步嗎?他問。
不會。山妮說。
我也不會。
兩人靜靜站著,以相對遙遠的距離看著人們狂舞,仿如站於路的邊緣處,獨立於人群之外。
他告訴山妮與他一道來的還有他的兩位朋友。山妮順著他的示意望去,影影綽綽的燈影中,一高一矮兩個男子立於人群邊緣處。高個男子戴著一付眼鏡,一件灰白色滑雪衫,圍著手編的白色圍巾,近似五·四時期的打扮,他的神態卻給人以凜然的不可捉摸。矮一些的那男子身穿茄克式牛仔衣,留著雜誌上常見的名為“崩克”嬉皮士的髮型,眉宇,眼角隱約透出一股子邪惡與凜然,悄悄地私下裡打量了一番後,山妮悄悄對他說,你們不會是黑社會成員吧。他似是被逗笑了,從衣袋裡掏出一盒口香糖遞給山妮,山妮抽出一塊。
他說,你放心,這不是炸彈。
但極可能是糖衣炮彈。
兩人極有意味地笑了起來。山妮心裡暗暗尋思,他這樣一個近似於少年的人何以會有那樣的朋友。
你否認你是學生?他又把話題扯到山妮身上。
我的孩子都要上學了。山妮老三老四地說。
他保持著他富有意味的笑,而後把目光投向狂舞著的人群深處。說,冒昧問一句,你與孩子他爸感情怎樣。兩人均為這稀有的誇大了的謊言暗暗好笑。
慢三步的舞曲似是從遙遠的有明月朗照的地帶徐徐飄來緩緩響起。我們跳舞吧。他向山妮伸出手,說,你很愛調侃。
太愛調侃的女子是不可愛的。山妮說。
你還會有第六位女朋友的
與他談話跳舞不只是好玩,還有一些令山妮感興趣的東西。想起他可能比自己要小十歲,山妮說話便無所顧忌,仿如只是為了好玩與盡興,但誰又能否認其間沒有隱隱的放縱呢。他的談吐說不清是成年人的老練還是青春年少的率真。
我能問你一句話麼?山妮微微側過頭去,不等他答話又說,你為什麼不與女朋友一道來?
女朋友太多,不知帶哪一個好。
你前後左右談過多少女朋友?
你說呢?他逗她。
山妮低聲說,估計一大打。
他說,其中有真心相愛的嗎?
希望沒有—但是,若真的沒有,那是一種很深的痛苦。他接著說,也是一種很深的虛空—這你肯定也體驗過。
沒有體驗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