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是我的女兒,我耿府的女兒既是天足那也是不愁嫁的。”

“當初王家的小姐據說美貌動人,嫁妝也是豐厚無比,而且王家小姐心儀大爺,大爺為何不願意?”

大爺尷尬的笑笑,摸摸鼻子。大爺走後,大奶奶氣的摔了一隻杯子。

“你說說,這人多可恨。”

“大爺也是疼小姐,大奶奶彆氣了。我聽說那院的嫌疼,沒再裹,大爺知道後也同意了。”

“她是什麼東西,怎麼能跟我的木蘭比?”

輕寒折騰了十幾天,依然沒有讓大奶奶鬆口。輕寒每每看著木蘭心裡都難受,輕寒總覺得這事不對,可大家都說每個女子都是如此,輕寒想起那些人說的,覺得有些事是該改一改,變一變了。輕寒試著跟祖父提了幾句,祖父表現的非常激烈,嚇得輕寒不敢再多說,只能自己心裡思考。輕寒又經常聽到一些革命口號,聯絡到當下的朝廷,輕寒心中的不解和困惑越來越深。

就在小輕寒迷茫而恐懼的時候,耿副將出事了。幾年來一直病病歪歪的祖父突然精神起來,想去街上看看,如今新皇登基,也許能給風雨飄搖的帝國帶來些許福氣,就想著去看看北京城的繁華與熱鬧,找到一絲能讓自己喜悅的樂事。耿副將的長隨跟著老爺,兩人走在熱鬧的街上。東街的鬧市依舊繁華熱鬧,商鋪鱗次櫛比,行人摩肩接踵,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繁華景象讓耿副將心裡瞬間順暢起來,捋捋鬍子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迎面走來一位老者,耿副將無意中看過去,皺起眉頭,對身邊的耿二說:“怎麼回事?”

“老爺是說那人的頭髮?”

“不倫不類,成何體統。”

“老爺沒注意,街上許多人都是這般。”

耿副將這才舉目四望,果然如此,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中的有不少這般的。

“怎麼回事?”

“革命黨人鬧得厲害,宣揚革命先從頭髮革起。老爺,快走……”

話還沒說完,前面突然鬧了起來,許多留著辮子的人倉皇逃竄。耿副將在耿二的護持下也腳步匆匆的要離開這裡。耿副將氣喘吁吁的說:“你放開我,跑什麼?成何體統。”

“老爺,怕是革命黨人來了。”

“來的正好,吾倒要會會爾等。”

“老爺,咱先回家,以後再會。”

拉扯中,一群年輕人穿著奇怪的服裝已經將二人圍了起來。

“快,這是倆個老頑固。”

耿副將和長隨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一群年輕人上來不由分說就壓住二人,一剪刀下去,兩人留了一輩子的辮子齊脖子剪掉。年輕人們一鬨而散,忙著尋找下一個目標。

耿副將覺得頭上一涼,那涼意順著頭皮刷的一下子下來,耿副將瞬間全身僵硬,透心的冷意頓時席捲全身。耿副將抬眼看去,耿二那一條黑亮的大辮子不復存在,一頭黑亮的發齊脖子散開,看上去怪異滑稽。耿副將木呆呆的伸手摸摸自己已經花白稀鬆的發,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耳邊只有耿二急切的呼叫聲和紛踏的腳步聲。

耿副將是耿二揹回家的,家裡一陣子手忙腳亂,人仰馬翻之後,耿副將緩緩睜開眼睛,曾經凌厲的目光頹敗無神,耿副將的目光緩緩掃過一屋子的兒孫,最後落在輕寒身上。太太低聲抽泣著,順著老爺的目光看過去,低聲輕喚:“寒兒,過來。”

輕寒走過去,跪在床邊,看著祖父的樣子,恐懼瞬間讓輕寒哭出了聲。

“祖父,您一定要好好兒的,祖父,您看看我,您還要親自教導輕寒,祖父,祖父……”

耿副將伸出枯枝般的手撫摸著輕寒的頭,低語:“無覓,無覓,無覓……”

“祖父,無覓記住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