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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注意力頓時又被這繁華吸引,笑吟吟一路逛過去,道:“是啊,兩世為人,我今天居然是第一次逛街。”

納蘭述挑挑眉,心想君姑娘你這是第一次陪我逛街才對,忽然眉毛一皺,道:“兩世為人?”

君珂呃了一聲,心想心境一鬆就說漏嘴了,連忙道:“哦,我說的是兩地,嗯,就是冀北遇見你之前,我也沒逛過街。”

“為什麼?”納蘭述的手,溫柔地擱在君珂腰側,四面有人發現“這對少年”的怪異,紛紛側目,納蘭述眼光淡淡瞥過去,那些人都覺得連眼睛帶心頭,都彷彿被針所刺,趕緊遠遠讓開。

君珂此刻只想著補救,人在編謊話的時候思維總是無暇他顧的,摸了摸臉道:“嗯,以前被一群古怪老頭子困著,說我骨骼清奇,人間少有,必須要好好研究,以便培養出更多的絕世人才,所以我自小沒有出門一步,都在一個屋子裡,他們要來研究就研究,不來我就乖乖等著,小白鼠一樣的生活……”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有點黯然。

身邊的納蘭述沒說話,君珂低著頭,心想他必然是感同身受,會不會為我一掬同情之淚?嗯,大街上眾目睽睽他落淚,必然不願意被我看見,我還是照顧一下他的情緒,不要看他為好。

一低頭看見納蘭述擱在她腰上的手,眉頭一豎怒從心起——這賊心不死的混賬!不知道兩個男人大街上摟腰很難看嗎?正要惡狠狠將他的手甩下去,忽然想起此刻納蘭述正“憂傷泫然,感同身受”,心中一軟,抓住他的手便柔和了點,準備輕輕地,溫柔地,不傷他自尊地,放下去。

正在那輕輕、溫柔、不傷自尊地慢慢拉,忽然聽見頭頂那貨長吁一口氣,喃喃地,神往地道:“這都什麼人呀……”

君珂含淚,心想您開罵了?唉,不要罵太厲害,小小罵一罵我也很感動了……

“這都什麼人呀!真是太幸運了!”納蘭述表情悵惘,充滿神往,“這麼好的事兒,怎麼沒輪到我?我也想這樣的好日子,小珂被我金屋藏嬌,我要來研究就來研究,我不來她就乖乖等著,像小白兔一樣溫柔,像小白兔一樣柔軟,像小白兔一樣依戀我,像小白兔一樣雪白好摸……”

“……”

半晌一聲低吼。

“納、蘭、述!”

臨近年節的西康城大街上,忽然聽見了一聲悶雷,隨即颳起了兩道旋風,一道白的閃電惡狠狠踢出一腳,閃電般穿入人群,一道黑的原地跳起,尾隨而去……

※※※

半個時辰後,城南一個地下賭場,迎來了面沉如水和君珂和一臉肅然的納蘭述。

賭場莊家殷勤地迎了進去,目光發亮——這倆人氣質尊貴,年紀又輕,進入賭場時的眼神步態,很明顯是從來不涉足這類場所的新人,八成是哪家公子哥兒,來這裡開開眼界玩玩手,這是最好宰的那一類人,有錢,要面子,有後臺,稍稍一榨,就是一座金山銀山。

莊家趕緊將兩人帶到雅室,開出最大的盤賭,堅決要把這對菜鳥給榨到笑著進來哭著出去,至於這倆小子有沒有錢,會不會賴,後臺大不大,他可一點不擔心,在這西康城,再大的後臺,大得過咱的嗎?

該賭場的首席莊家進了雅室,第一眼就盯在了納蘭述身上,在他眼裡,這小子可不一定就是個新手,有種人氣度天生,看骰子的神情再冷漠,眼神底那種掌握一切的睥睨之態,依舊熠熠在目,第一眼盯住了骰子的質地,第二眼盯住了他手裡的骰盒,盯得這位出千老鳥手一顫,竟然覺得心虛。

不過這位莊家很快就詫異了,出來賭的竟然不是這刃鋒暗藏的黑衣少年,而是那個一看就是真正新手的白衣少年。

君珂搓搓掌心,一臉躍躍欲試,她可不知道納蘭述連賭術都精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