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內傷!那就必然是她自己在危急時刻,為了不傷你們而回力,導致自己受了內傷!”

冀北聯軍將領頻頻點頭,他們對君珂的武功自然有數,天語和義軍那邊卻嗤之以鼻。

“她有這麼好心?”有人冷然以對。

“無論如何,侮辱首席長老,就是死罪!”有人義憤填膺。

“你們冀北聯軍袒護,我們義軍不允許!”有人小聲抗議。

“一路苦戰,打到堯國城下,眼看勝利在即,大帥是要鳥盡弓藏嗎?”有人悲憤大呼。

“三長老險些死在她手下!這也能算了?”有人怒聲責問。

……

“不肯算了,可以。”納蘭述抱緊君珂,仰首望天,森然道,“說實話,我也不想算了!”

“少主你什麼意思!”首席長老驀然抬頭驚呼。

“我什麼意思?問我什麼意思之前,先摸摸良心,問問你們自己的意思!”納蘭述上前一步,逼視著所有人的眼睛,狠狠道,“睜大你們眼睛看清楚,君珂身上都是什麼灰塵?是雷彈煙塵!她為了給我奪遺詔,獨自去闖密室,險些在雷彈子埋伏下喪生。好容易衝出來,被煙塵嗆得已經失聲,卻在這時,遇見這群自以為是的長老,攔住她,不信她,威逼她,要她交出遺詔,她交出遺詔,你們這群人還要擒下她,甚至下了殺手,她被逼到這種地步,依舊不肯殺人,不過幾個耳光小施懲戒,比起你們給她的傷害,九牛一毛,就這麼讓步,你們還是受辱了、不甘了、沸騰了、憤怒了,是不是?”

他向前一步,眾位長老便退後一步,臉色鐵青,卻當真無言以對。

連君珂都在佩服——納蘭述僅憑她的灰塵和傷痕,就將一切都準備推斷了出來,如眼見一般。

“你們是天語長老,你們就可以任意處置聯軍統領?誰給你們的權力?”

納蘭述上前一步,眾位長老下意識後退。

“你們是天語長老,就可以隨意冤枉他人,濫用私刑,不容反抗,咄咄逼人?”

眾位長老退後一步。

“你們的尊嚴是尊嚴,別人的尊嚴就不是尊嚴?”

納蘭述再進,眾位長老再退。

“你們的尊嚴,重過我冀北聯軍功臣的性命?”

眾位長老又退,額頭見汗。

“你們是功臣,你們打下堯國半壁江山。”納蘭述抱緊君珂,冷笑,“可是君珂,她從燕京開始,無數次救了堯羽衛和我的性命,她救我於敵人暗害,救我於走火入魔的險境,她的雲雷軍,曾為逃亡的堯羽吸引敵人主力,魯南軍是因為她才得以被收編,西鄂黃沙城我失蹤,她帶領大軍奪西鄂政權,和當權者談判,保證了之後大軍一路糧草,沒有你們,我頂多再多費一點事,去打那半壁江山,可是如果沒有她,我,和堯羽全員,早已骨化飛灰,死在大燕國土。”

“所以,”他驀然厲喝,“當初還在大燕,我就曾發誓,誰動君珂一毫,我殺他全家,今日之事,看在你們功勞份上,我沒再追究,已經算對不起君珂。誰若再咄咄逼人,那也只是逼我三尺之劍,再斬友朋之頭!”

四面一陣窒息般的靜默,所有人都立刻失去聲音。

君珂深深埋在納蘭述懷裡,臉下是納蘭述有力的心跳,比平常快速,帶著勃然的力度,這勃然因她而起,一聲聲敲在她心頭,一聲聲都是一句句滾燙的字眼,燙出她眼底,溼潤瑩然。

納蘭述忽然覺得胸前有些潮溼,這讓他的心情也溼了溼,手指輕輕地按了按君珂的後腦,給她調整個更舒服的姿勢,右手緊緊抓著她的腕脈,相輔相成的內力,源源送過去,療治她的內傷。

君珂微微嘆息一聲,臉在他胸上蹭了蹭,忽然不在乎身周是吵嚷還是靜默,不在乎那些老古板是否認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