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得手舞足蹈:“贏啦!”

朱棣與李景隆對望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驚詫。原本穩贏的局面瞬間竟輸掉了。

朱棣深深的望著錦曦。這個謝非蘭真不簡單,先是用天真的表情迷惑他們,讓他們起了輕敵之心。然後能如此迅速的反應,判斷他的出手。朱棣這下開始仔細觀察起謝非蘭來。

她精緻的小臉上一雙眼眸裡透著興奮的光,似乎所有的陽光都聚在她眼底。那張臉上散發出的光高傲神聖不可侵犯,正揚著下巴望著朱守謙得意的翻了翻兩隻手掌。陽光從她手掌中濾過。一雙手潔白如玉,朱棣眉梢輕揚,瞧她對著朱守謙無邪而滿足的笑心裡不知為何就堵了一口氣,說不出的鬱悶。

錦曦還是小孩心性,又是得意又是興奮,一心想著後半個月的舒服日子,只看著朱守謙樂,卻忘記眼前的朱棣與李景隆也是心高氣傲。

她忘了不打緊,朱守謙卻是直直吐了一口悶氣,竟張狂的說:“天下沒有本王贏不了的事情。”

朱棣看著得意的二人,鳳目中閃過一道寒意,還沒讓旁邊的人覺察,就已隱去,嘴邊反倒浮起一絲笑容來:“謝公子好手藝,本王最重英雄,今日甘拜下風,我們輸了。”

“表哥,要去玉棠春!”錦曦想起來之前朱守謙說的話,以為那是應天府最好的酒樓。

朱守謙攔之不及,臉已紅了。

他是這種風流之徒?小小年紀就盼著青樓尋芳?朱棣原本的看重之心轉為不屑,心道此子不足以成大器,冷著臉寒聲道:“謝公子另覓時間去吧,賬由本王付就是了。太子殿下在,縱是輸了,本王也不敢請太子殿下去玉堂春!”

說完打馬而去。

錦曦哼了一聲,對這位說翻臉就翻臉的燕王殿下當即沒了好感。

李景隆打馬圍著錦曦轉了個圈,臨走時回頭嬉皮笑臉地說:“謝世弟日後當是應天第一風流之人,景隆也甘拜下風!哈哈!”

錦曦覺得二人莫名其妙,不解地看著朱守謙。

“咳,那個,玉堂春是秦淮河上的第一青樓!”

錦曦一聽,臉迅速紅了起來,她再不更事,也明白青樓是什麼地方,無端端讓燕王看不起,讓李景隆嘲笑。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卻鬧了這麼出不知進退的笑話。揮鞭便打在朱守謙馬屁股上,“咴!”馬長嘶一聲立起,差點把朱守謙驚翻在地:“讓我丟人!有太子殿下在怎麼可能去青樓!你害死我啦!”

“那是玩笑話呢,好妹妹,”朱守謙手忙腳亂拉住馬,急聲道:“怪哥哥!太子殿下在,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呢!”

錦曦心裡又一陣不以為然,輸了去青樓又怎麼啦?聽說還有賣藝不賣身的,大不了聽聽曲兒,在哪兒不是聽曲兒?嘴就嘟了起來。

也是她還小,不知道皇帝大人對兒子們管束異常嚴。若是私下底幾個親王去玉堂春喝花酒倒也罷了,若是將來的一國之君,太子殿下也去,這禍就闖大了。

贏了卻也沒了心情,錦曦想轉身回府,又知道太子和秦王殿下還等著,只好悶著隨朱守謙回去。

燕王朱棣已恢復了平靜,似乎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稟了太子說靖江王勝了。太子與秦王都吃了一驚。朱守謙有幾斤幾兩心裡都明白,目光自然就望向了錦曦。

“謝公子好武藝!不知將來可有打算?”太子朱標溫言問道。

錦曦心裡厭煩去青樓一件小事,這些親王就可以翻臉,就不想再與他們交往。聽太子言語中頗有籠絡的意思,當機立斷地答道:“非蘭只是來表哥處呆些時日,家中尚有老母,過些日子就要回濠州的。”

太子見她年紀尚小,就算是要為己用也要等幾年,就笑笑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來:“非蘭年少就有如此技藝,本宮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