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

“奴才在。”四哥的貼身小廝秦福應聲推門跪到在地。

“你去跟福晉說一聲,就說凌柱家的丫頭腿摔斷了,讓她送些傷藥過去看看。”

“喳。”秦福答應著,等了一會兒見無下文剛要起身。

“還有,讓福晉的挑幾樣頭面首飾一塊帶過去。”

“喳。”秦福爬起身一溜煙的走了。

胤禛無視胤祥吃驚得張大了嘴的臉,冷冷的道:“沒事了就趕快走,我這隻有青菜豆腐。”說完一甩袖子出門了。

“什麼世道,我巴巴的跑來報信,連頓飯都不管。不就是想看看熱鬧,至於嗎?”胤祥嘟囔著出了四阿哥府。

洞房

史書上記載,鈕鈷祿氏性情敦厚,滿臉福相,連康熙爺見了都誇她一定能生出好兒子來。為此,怡寧努力做出一付賢良溫順的樣子,循規蹈矩、不苟言笑,便是對著秋菊也不肯多說一句。這樣的日子直到出嫁當天。

嚴格的說,怡寧不算是出嫁,因為她不過是個格格,只是給人做妾,是沒有資格論婚嫁的。按照清朝的規矩,男女婚嫁有一套嚴格的程式,有“擇吉”、“過禮”、“迎送”等等,繁瑣地很。但是由於怡寧的身份,這些都是不用的。

早晨,梳妝嬤嬤給怡寧按規矩打扮妥當後,怡寧便拜別了阿瑪、老太太、太太。阿瑪只說了些要嚴守婦道、尊重福晉之類的話。太太卻只是哭,拉著怡寧的手再說不出一句話,怡寧只能把她摟在懷中輕輕拍著,說了好些勸慰的話。

老太太交給怡寧一個很有些年頭的紅木匣子,“這是我一輩子的體己,你全帶了去吧,那府裡不比家裡,萬一有了難處也好打點打點。”

怡寧待推辭不要,看著老太太紅腫的眼,便收了,感到眼裡又有水汽上來,便什麼也沒說,只是掙扎著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由於怡寧腿上有傷,小轎一直抬到房裡,秋菊將怡寧扶了出來,在床沿邊坐好。怡寧頭上蓋著紅蓋頭,只能從下面看見來來往往的的女人。幸好娶妾的儀式要簡單得多,不多會兒,屋裡就安靜了下來。

怡寧掀起蓋頭,見屋裡已無他人,只有秋菊在門口站著,想是其它人都在外面。

“秋菊,我腹中有些餓,你將那桌上的點心給我拿一塊。”怡寧輕輕說道。

秋菊笑了一下,躡手躡腳的從桌上拿了塊梅花糕遞給怡寧,怡寧回了她一個笑容,急急吃了。因吃的有些急,怡寧便想咳嗽。秋菊慌不迭的忙又倒了一杯茶給她喝。正喝著茶,突聽外面下人請安:“貝勒爺!”

怡寧忙將茶杯還給秋菊,把蓋頭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只聽見門吱的一響,一股冷風便挾著酒氣進了屋。秋菊上前請了一個安,便要服侍胤禛坐下。

“出去。”怡寧聽見一個冷冽而低沉的聲音命令道,然後就聽到門被輕輕合攏的聲音。

屋裡一時更加寂靜,靜得聽得見心跳。來人走到她身邊站定,又是一陣沉默。

怡寧覺得有些奇怪,不由抬起了頭,手便想把蓋頭掀起來。

“別動,讓我來。”低沉的聲音阻止了她。

隨後怡寧便見到了站在身前的這個男人。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消瘦高挑,背挺得筆直。在搖曳的燭光下,本來有些蒼白的臉龐奇怪地染了一層紅暈,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雙清冷的眸子像兩眼深潭,清澈卻見不到底,看上去有些憂鬱,又顯得倔強和不屈。怡寧望著這個中國歷史上最勤勉的皇帝,想到他悽悽冷冷的一生,不禁滿懷了同情。

“你一向是這樣盯著男人看的嗎?”為了掩飾湧上心頭的奇異感覺,胤禛故意放重了聲音。同情!這雙黑葡萄一樣溫潤明亮的眼裡怎麼會包含了這樣的情愫?這使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