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倒黴的是,現在那傢伙住卿卿家,他還得和他一直討厭的,恨不得一見面就往對方身上扔驅邪符的蘇零蘇大少爺碰面……

“麻煩,師傅,去不老山,就是掛著105醫院牌子的那裡……”

計程車司機大叔看了唐一好半晌,見他手裡拎著導盲棒,人也長得瘦瘦弱弱,斯斯文文,還是一個人,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又想了想,現在不老山也不是以前的荒郊野地了,雖然人還是不多,可有軍隊駐紮呢,這才安心開車。

一邊兒開車,司機大叔還好心地囑咐:“不老山那邊兒有軍事基地在,治安到沒問題,不過,你可要找準兒路,新建的一條公路還算平坦,可其它地方不好走,山路陡峭,丈夫,你的眼睛不方便,要小心才是……”

唐一笑眯眯謝過司機的提醒,心裡又把沈醉和秦卿這一對重色輕友的傢伙狠狠數落了一遍——別看這小子經常擺出一副盲人的‘可憐相’來謀取同情,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介意的……

唐一的那一點兒小抱怨,秦卿和沈醉自然不知道。

月明星稀,一點兒淺淺的雨霧,將整個青山綠水籠罩的如夢似幻。

秦卿倚著沈醉的肩膀,聽著曲聲從高昂轉為婉轉低迴,不知何時,月亮攀上樹梢,沈醉也停下彈奏,把箜篌擱在一旁,攬著媳婦的腰身。

此時才開春,天氣還涼,不過已經能穿春裝了。

秦卿今兒穿了件兒咖啡色的V領羊毛衫,長及臀部,脖子上是一個小小的毛茸茸的脖套兒,一點兒不顯臃腫,很年輕,很俏皮,她的身材好,此時歪在沈醉的肩膀上,只要他稍微一低頭,眼睛就能吃到美味的冰激凌……

沈醉的正人君子,從來是拿給外人看的。一雙手悄悄在自家媳婦的腰間摩挲,黑色的細腰帶,鬆鬆地斜掛在腰上,根本就給他造成不了多大的阻礙……

媳婦身上帶著一點兒淺淺的中藥味,也許算不上好聞,卻意外地讓沈醉歡喜,聞著妻子髮間的清香,沈醉想,他這一生,能這樣和卿卿在一起,一生一世,慢慢變老,就是上蒼最大的恩賜了……幸虧秦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不然,聽見如此瓊瑤的說話,恐怕會懷疑沈醉中了阿飛的毒。

天上的細雨飛濺,草木間的清香氣,帶著泥土味兒,撲鼻而來,沈醉摟著媳婦順勢倒下,靜靜地望著卿卿發著光的側臉。

頭上圓頂的軍綠色大傘,被風吹得嗚嗚作響,雨滴迎風而落,滴滴答答地擊打著地面,月光籠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點點地曖昧起來……

“什麼人幹什麼的?”

“軍事重地……”

忽然,從後面的山頭上冒出兩道手電筒的光亮。

沈醉一驚,本能地坐起身回首,手槍也落在指尖上,結果——卻是一眼看見劉春和何訶兩個小子一身迷彩服,臉上畫得花裡胡哨,一人懷裡抱一把微衝,一人端著狙擊槍,還拎著手電筒躲在草叢裡,正用望遠鏡往這邊兒瞄……

一瞬間,沈醉的臉就黑如鍋底了。

秦卿則愣了半晌,眼看著三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終於也忍不住悶頭大笑,一邊兒笑,一邊兒拍沈醉的肩膀——

“這是好事兒,教官同志讓咱們的小戰士們給……好事,好事,至少說明咱們羽林是一代更比一代強了……以後你再上課,可以跟咱們戰士們多宣傳宣傳,讓大家都知道……”

秦姐啊,祖宗啊,您老人家別添油加醋了成不?何訶一張小臉白的幾乎跟鬼一個樣兒

劉春愣愣地,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憨厚地摸了摸腦袋,眨眨眼,疑惑地道:“教官,秦姐,你們怎麼在這兒?是不是車壞了,要不……”

何訶一把捂住他的嘴,抓著他的袖子,連拉帶扯地向後退,嬉皮笑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