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肩膀上,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臉渲染著紅暈,小鼻子輕輕抽動,端的粉雕玉琢。屋子裡的女人見了,都忍不住眼前大亮。

“給皇額娘請安。”弘昊平平穩穩地近前,單膝下跪,要給芷雲行禮。

芷雲一伸手,攔住了,沒讓兒子拜下去,只是隨手接過正睡著的弘曦,抱在懷裡,細細地看了看,然後抬頭,似笑非笑地睨了弘昊一眼,道:“來了?”

“有勞皇額娘久候,是兒臣的不是。”弘昊的眼睛裡也帶著笑意,面上卻是一派沉穩,只是心裡卻也不覺暗自叫苦,萬一惹了皇額娘生氣,還不知道自己要受什麼罪呢。

見兒子眼底閃過一抹‘驚嚇’,芷雲忍不住好笑,不過,這孩子長大了到是活潑許多,當初見他跟個小老頭似的,芷雲還擔心孩子將來過得不舒坦,現在看來,到也還好。

富察夫人和張如燕此時才來得及起身給他見禮,弘昊卻避了避,沒有受如燕的全禮,畢竟是自己的舅母,又一向疼愛自己,弘昊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芷雲給了兒子一個頗帶威脅意味的目光,弘昊的視線便漫不經心地在惠珍身上一掃而過,眸子依舊是清澈如水,沒有半絲波瀾,絲毫不像是正和一青春年華美*女面面相對的樣子。

富察夫人面上不顯,心裡卻不免有些忐忑,這太子殿下,不會是看不中自家女兒吧。

別說富察夫人了,就連惠珍,也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偷窺眼前的少年,才看這一眼,便頓時臉上發燒,連耳朵根都紅了,急忙又垂下頭去,死死咬著貝齒。

還是富察夫人察覺不妥,暗地裡擰了她一把,她才怯生生曲膝福身道:“臣女請太子殿下安。”聲音細弱,確實宛如黃鶯,清脆悠揚。

弘晝左看看右看看,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撲到芷雲的身上,和她咬耳朵:“我看,還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我的好額娘啊,您還是別為四哥操心了,省得生氣,早點兒想想兒子吧,兒子可沒四哥這麼挑剔。”

芷雲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把弘晝給拍開,弘晝也不介意,乖乖地湊到四哥身邊,笑眯眯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果茶。

弘晝這般明顯的戲謔,弘昊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他早就練就了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能,自是不會介意弟弟的調笑,

雖然有如燕這個舅母在,可是弘昊和弘晝年紀不小了,不宜和未出閣的女兒多相處,他們兩個少坐了片刻,喝了一杯果汁祛暑,就找了個練字的藉口向芷雲告退,芷雲也沒攔著。

隨後,一屋子的女眷們又吃了點兒水果,說了一會兒閒話,芷雲還給了惠珍一隻羊脂白玉的玉佩作為見面禮,才把人送出宮。

等到了晚間,弘昊、弘晝、圓圓和弘曦兄妹四個,聚在芷雲屋裡吃飯,芷雲給弘昊挑了一筷子他最不愛吃的胡蘿蔔,硬逼著他嚥下去,才笑眯眯地道:“今天惠珍你也見到了,怎麼樣?富察家的格格,模樣生得好,氣質端莊嫻雅,配得起你吧。”

弘昊一本正經地數著米粒兒吃飯,還沒開口,弘晝已經舔著臉,討好地看了自家兄長一眼,咳嗽了聲,皺起臉來道:“額娘,那什麼富察家的格格模樣哪裡好了,乾瘦乾瘦的,像個竹竿兒,一點兒滿洲姑奶奶的氣度都沒有,兒子可不想她做嫂子。”

芷雲一挑眉,心下好笑,剛才不知道弘昊是怎麼整治弟弟了,竟然把弘晝嚇成這樣,不過,對於富察惠珍,自己也不是那麼滿意的,她雖然看起來不錯,模樣標誌,性子柔順,幾乎是這個時代婆婆最喜歡的那種媳婦的代表,可是,芷雲卻還是和覺得她和以前自己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給人的感覺一樣——這孩子大約也被拘得緊了,有些悶。

而且,歷史上似乎這個惠珍的身體就不太健康,產子都夭折,雖然有人懷疑是別人做的手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