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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約也;不明於敵人之將,不先軍也;不明於敵人之士,不先陳也。”但是,置身於犬牙交錯的戰局之中非英名統帥而難以高屋建瓴、審時度勢和統攬全域性。 革命軍於九月上旬到達長汀,幾日後又沿汀江順流南下,接著進佔潮州和汕頭,然後又向揭陽挺進,由於在錯誤的地點又採取錯誤的兵分三路的策略,葉挺和賀龍指揮部隊在揭陽打了一場遭遇戰,雖然數倍於我之敵軍損失慘重,但本來所剩為數不多的我軍也犧牲了很多人,這在英雄的葉挺部隊來說,應該講是絕無僅有的。 “撤退!”葉挺見再打下去我軍將有全軍覆滅的危險,為儲存實力,決定撤出揭陽,他那狂揮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固體般的軌跡。 “軍長,我們犧牲了這麼多人,還沒有向敵人討還血債,為什麼要撤?!”跟隨葉挺征戰多年的官兵瞪著血紅的眼睛,不解地向葉挺喊道。 葉挺看著一個個滿臉汙垢和兩眼燃燒著復仇怒火的官兵,鼻翼一陣陣發酸。他覺得這些純樸的官兵太可愛了,他們不僅作戰勇敢,不怕犧牲,視死如歸,而且愛憎分明。他極力抑制住感奮的情緒,大聲規勸地說:“我葉挺自從穿上軍裝那天起,尤其是自成為一個革命軍人那天起,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今天為什麼不與敵人血戰到底,是因為我們的命比敵人的命要貴重千百倍。我們只有儲存實力,才能打贏以後更加艱鉅更加殘酷的戰爭,取得革命的最後勝利。這也是過去諸葛亮講的,兵,從生擊死,避實擊虛,不能硬拼和後發制人!” 葉挺一番聲聲剴切和袒露衷腸的話語,猶如一陣強勁的東風,吹散了籠罩在官兵心頭濃重的雲翳,齊聲表示:“軍長,下命令吧,叫我們撤到那裡就撤到那裡!” 於是,葉挺和賀龍帶領二十四師邊戰鬥邊向東撤退,於十月上旬來到普寧縣,與周恩來和聶榮臻等會合。 這時的周恩來由於連日隨軍奔波,患上了惡性瘧疾,加之發起高燒,身體十分虛弱,但他為了避免革命軍的徹底失敗,緊急召開了“前委”會議。 會議時間開得很長。 開得時間很長的會議說明與會者意見一時難以統一。 會議的決議無情地證實:一場具有偉大革命歷史意義的“八·一”南昌起義,歷時兩個多月,經過血與火的對壘,征戰數千裡,在強大敵人殘酷殺戮下,在廣東普寧縣宣告暫時失敗。 周恩來因為病情嚴重,先是躺在擔架上轉移到中共南塘區委書記黃秀文家裡隱蔽下來,嗣後由聶榮臻等掩護到香港治療疾病。 一向戎裝在身的北伐名將葉挺,不得不在一片散亂的撤離中,忍痛告別生死與共的官兵,潛回到澳門的家中。 時在閩西的朱德和陳毅等率領由葉挺獨立團到二十五師再到紅四軍延擴下來的部隊,經轉戰贛南信豐、大庾、湘南、桂東、汝城和粵北仁化、韶關等地,並於1928年初發動湘南五縣的“年關暴動”,之後到毛澤東開創的井岡山革命根據地,與秋收起義部隊勝利會師。 不甘心失敗而發誓要“捲土重來”的賀龍,經香港赴上海,然後輾轉回到湖南,重新拉起一支革命武裝,開闢了湘鄂西革命根據地。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八·一”南昌起義雖然失敗了,但她在無產階級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征程中,不失為昂揚的序曲,而隨著主旋律的擴充套件,雄壯澎湃的將愈發激情四射,聲震環宇。 廣東雖然是國民黨的大本營,但也是共產黨開展革命鬥爭的策源地。 距“八·一”南昌起義四個月後的廣州,時任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和廣東省委書記的張太雷,根據“中央”的佈置,準備在廣州和廣東各地發動武裝暴動,並且於12月7日召開省委常委會議,決定12月13日在廣州舉行起義。 兩個月前回到澳門家中的葉挺,雖然與愛妻李秀文及幼子福龍團聚,盡情享受夫妻恩愛與天倫之樂,但他每日都覺得有一塊沉重的塊壘如鯁在喉。他感到胸悶極了,又沮喪極了!因為,他畢竟不是一個“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安即慰之輩,也不是一個被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