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耳邊縈留著,眼前人影由聚而散,已瞬間消失無形,邵元節和諸葛明縱然人在他的身邊不遠,依然不明白他是用什麼身法離開,驟然之間,似遇鬼魅,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至於於八郎、陳南水等錦衣衛人員則驟見金玄白由實體散化為虛影,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於八郎一臉驚駭,道:“侯爺這種輕功,真是鬼神莫測,駭人聽聞,太可怕了……”

他這句話未說完,遠處十多丈外已傳來一聲慘叫。

諸葛明目光一凝,拔出隨身攜帶的兩支判官筆,道:“八郎,叫他們把燈點起來,小心守在這裡,我和道長到桑園去了。”

邵元節也拔出佩帶的七星劍,交待了一句:“八郎,慎防暗器。”便隨在諸葛明身後,飛身躍起,撲進那片桑園裡。

於八郎從囊中取出火摺子,點燃了隨身攜帶的氣死風燈,揚聲道:“大夥把燈點亮了,小心暗器。”

陳南水道:“於大人,我們手裡擎著燈,豈不是把自己當箭靶嗎?”

於八郎一怔,覺得他所言有理,飛身到了那片樹林之前,砍下一根粗逾兒臂的樹枝,遠遠的插在大路上,然後把手裡的風燈掛在樹枝上。

陳南水問道:“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於八郎道:“我相信金侯爺說的話,現在只有後面埋伏著十五個人,他們聽到此起彼落的慘叫聲,一定會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再看到這盞燈在大路上,只怕更不敢隨意出手了。”

陳南水覺得於八郎說得有理,拉著劉康,把點燃的幾盞燈,一齊掛在那根插在路上的樹枝上,頓時照得後路數丈之處,一片光明。

遠遠望去,那根枝椏散開的樹枝,在夜色中似乎成了一株光樹,很快地便引來夜蟲、飛蛾不斷的撲來。

於八郎、陳南水、劉康和四名錦衣衛人員,全都手執兵刃,躲在馬群和樹林之間,聽著間歇不斷傳來的陣陣慘叫聲,雖覺有些心驚,卻是感到極為安全。

劉康揚了揚手裡的大斧,低聲道:“跟侯爺出來,就有這個好處,根本輪不到我們出手,無論是多厲害的敵人,都會被消滅。”

陳南水道:“這話倒是真的,以侯爺那身武功,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我們就算上去一百個也沒用。”

於八郎輕叱道:“你們廢話什麼?還不快檢查一下,看看馬鞍上被人弄了什麼手腳。”

陳南水臉孔一板,對那四名錦衣衛校尉道:“你們聽到了沒有?千戶大人叫你們檢查馬鞍!”

那四名錦衣衛人員,有兩個是來自龍鑲四衛中的驍騎尉,官銜是正五品,已跟知府大人相同了。

而另外兩人則是雲騎尉,官銜是從五品,放眼天下,官位也不算小了,可是他們在錦衣衛裡的地位卻是極低,無論是劉康或者陳南水,官銜都比他們高,至於於八郎則更是一名千戶,算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

所以他們受到陳南水的呵叱,沒人敢多吭聲,紛紛開始檢查起馬鞍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長嘯,如同夜鳥曳空而過,眾人抬頭望去,但見金玄白衣袂飛拂,龐大的身軀在那株“光樹”上一落,隨即騰空而起,往來路躍去,那種快速,只能以電光石火來形容。

於八郎只覺胸中熱血一陣沸騰,從路邊躥了出來,提起一身功力,緊追著金玄白的身後而去。

他才奔出數丈遠,便看到人影騰掠,十幾個黑衣人手操單刀,形成二組刀陣,有如層層疊浪,鋪天蓋地的朝金玄白攻來。

寂靜的夜裡,刀光泛現,嘯聲如雷,那兩組刀陣夾擊而至,濃郁的殺氣,連遠在數丈外的於八郎都能感受到。

他怒喝一聲,急衝過去,揮起手中繡春刀,想要助金玄白一臂之力,卻見到金玄白長臂伸直如劍,手掌揮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