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啊,五年的時間,滄海桑田,發生了多事,她怎麼還認得我,見了兩次面地人罷了,不但是她,就連我自已,有時無意看到五年前的自已,留著長直髮,穿著休閒裝扮,嘻哈笑著的年輕女子,我也懷疑不是我自已。

我像兩個人,生命被割裂開來,快樂和幸福已經隨著那個人遠去,我變得自已都不認得自已,更何況是她。

醫生,我現在很痛苦。我不知該怎麼辦?

她無助的望著我,眼中有淚,聲音輕輕怯怯,樣子張惶無助。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直說,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只要得的是真正的愛情病,我會盡量幫你的。

我向她懶懶道來,整個人窩在沙發椅上望著她。

比起五年前,她也變化了不少。如果說五年前,她是一朵開得正好的白玉蘭花,清純美麗,而現在,就像到了春末夏初,花朵都凋殘,沒了新鮮和生機。

還記得五年前,和著百媚一起去找她的樣子。百媚打扮得入時漂亮,卻內心惶然,害怕自已勝不了,當時見到的那個女孩,穿著白色勾花的開衫毛衣,藍色仔褲和運動鞋,長長的黑直髮,在前面帶路,在陽光下蹦蹦跳跳,無憂無慮,不,是相當快樂,為了初戀而傻傻的快樂著。

可是現在,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看不出穿了多久,頭髮燙成那種厚劉海蓬鬆的大卷發,整個頭爆炸在那裡,臉龐也仍然清秀著,可是這個髮型,因為久缺打理的緣故,實在是醜化了她。

更何況,她本來也只是一個最多算得上清秀的孩子。

醫生,我想離開我老公,可是卻又說不出口,我不知該怎麼辦?

她老公。現在要離開,當時不是愛安海波愛得死去活來嗎?

想離開就離開,為什麼說不知該怎麼辦?

我疑惑。百媚走的時候,把杭州的房子車子存摺公司全部留給了安海波。他但凡有點本事,認認真真的,應該在杭州也會過得很好。

我是被生活逼得沒了辦法,不得不離開。因為在一起下去,兩個人沒有前途。會捆綁在一起死掉地。可是我還愛他,他現在也不能沒有我,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有我了。

我一愣,什麼都沒有了,短短几年,就敗光了幾百萬的家業?

可是看到萌萌周身的打扮,也不覺得她像在說假話,地確是的啊,一個女人只要過得稍微好一點。也會有心情收拾打扮自已,不會讓自已頂著這樣地髮型出來的。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很明白。

她已經在那裡哭。痛苦無助。

我伏在桌子上看著她,心裡實在是奇怪。不過。心裡也暗暗爽了一把,安公子當年不要百媚。這樣傷害她,有今天,也算罪有應得。

你說吧,你不說清楚,我們醫院也不知道怎麼幫你,為什麼說再在一起,兩個人都會死?

他?他現在失業在家,公司破產,房子車子全部抵了賬,出去找工,銷售做了一陣,我們在外面租了房子,本來就過得很辛苦了,他老媽又得病死去了,他參加喪事回來,以前的工作因為幾天沒回,公司開除他,他自已也不想找工,就成天呆在家裡,我一個人支撐著兩個人,兩年了,他卻沒有半點起色,仍然只知呆在家裡發呆,我勸他,也勸不醒,我看不到希望,我原來是很愛他的,也不在乎他有多少錢,可是我不能忍受一個男人沒有夢想,沒有未來,彷彿就這樣坐在家裡等死一樣,工作也不出去找,昨天和他大吵一架出門,他家裡人一直不認可我,我們關係不好,他媽媽死了,我也沒去,本來就一肚子委屈,他現在又這樣對我,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她邊說邊哭,泣不成聲。

我望著她,對她道,他家裡人為什麼不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