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含淚眼睛裡。

而楚鈞卻幾乎不敢對視那雙美麗的眼睛,他的心被滿滿的愧疚填塞著,透不過氣來。

安寧是所有人裡面最淡定的一位,她像個事不關已的旁觀者,冷眼凝睇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良久,楚鈞最先打破了沉寂,幽冷的眸子睨向焦秀珍母女倆,沉聲質問:“你們都知道當年發生在蘇蘇身上的事情,對不對?”

焦秀珍臉色變得有些尷尬,楚嘉琪則訕訕的,母女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們都想不到,蘇蘇還有回國的一天,而這一天又來得如此突兀,半分心理準備都沒有。

“為什麼我不知道!”這正是楚鈞的憤怒所在!顯然,蘇蘇的遭遇並非秘密,可是他竟渾然不知。肯定是家裡人刻意隱瞞了他,才讓他錯怪了她這麼多年!他憤怒的嘶吼:“你們還隱瞞了我什麼?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安寧站起身,對滿臉尷尬的焦秀珍和楚嘉琪說:“媽,大姐,我還有事,出去一會兒!”

該到迴避的時候了!畢竟焦秀珍是長輩,肯定不願晚輩看到兒子喝斥自己的場面。還有……想到這裡安寧嘴角挽起苦澀的淺弧,這件事情關乎楚鈞和戀人蘇蘇的秘密往事,也不適宜她這個外人旁聽。

果然,聽說安寧要離開,焦秀珍也不挽留,胡亂點點頭,意思是同意了。

這個場面,安寧的確是個多餘的人!她主動迴避,自然省去了很多的尷尬。

安寧邁步離開的時候,幾乎沒有誰多看她一眼,甚至都在急等著她離開,再詳談當年的往事。

“寧寧,你留下!”楚鈞開口喊住了安寧,他邁著穩健的步履走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輕聲卻堅定地說:“你是我的妻子,這種場合該陪我一起面對!”

安寧一震,猛然抬頭,定定地凝視著他。眼前的男子還是那麼英俊優雅溫柔體貼,站起來的他是那麼的高大健碩,像挺擾的大樹般令她產生安全感。此時此刻,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認為該回避的時候,他堅定地開口挽留她,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無論什麼事情什麼場合,她都不是多餘的外人,她該陪他一起面對!

抿緊唇瓣,安寧不再堅持離開,她和楚鈞手挽著手走回原處。經過蘇蘇身旁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她睜大的美眸帶著不可置信的驚詫還有一閃即逝的傷心。

不等她把蘇蘇的神色看清,楚鈞已經再次開口。這次,卻是對著焦秀珍母女倆:“說吧,你們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焦秀珍嘆口氣,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卻走到蘇蘇身邊,主動拉起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你的身體怎麼了?”

蘇蘇哽咽著,答道:“做了肺葉移植手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每天都要吃藥。”

“唉,作孽呀!”焦秀珍把蘇蘇摟進懷裡,慈愛地輕拍著她的肩膀,“多好的孩子,後半輩子……卻要終生服藥,連孩子都不能要!”

蘇蘇一震,睜開含淚的美眸,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焦秀珍的態度很明白,她有再多的不幸也只是被同情而已,卻無法再得到楚家長輩的認可——因為終身服藥,她無法再生育!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楚鈞揮手將桌子上的物件統統掃落下地,嗓音嘶啞低沉:“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要放過盛梓晨,他到底是何來路!”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他懷疑過有人動了剎車。但是查來查去始終查不出名堂,時間久了,也就作罷。

直到今天,盛梓晨再度出手,綁架了安寧來要挾他,再加上蘇蘇的出現,才令這件陳年舊案浮出水面。如果不是盛梓晨再次歸來,他也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被此人所害。

憑著楚家的勢力和能力,不可能對此事毫無覺察。楚鈞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是楚家的長輩包庇了盛梓晨,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