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吳是非恍然,敢情是靠資訊素啊!可資訊素又是啥味兒?這種她之前壓根兒沒看過文,只被科普過概念的非現實設定實在是要逼瘋她。甚至她一度懷疑自己實際處在二維世界,每個人都只是扁扁的一個平面。她嘗試去觸碰周圍人的身體,卻發現他們的確像是真正的人類,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存在著的。因此吳是非也不得不面對,自己真的擁有了雙性功能的事實。

好在,調整心態接受這些設定並沒有花吳是非多少時間。不過她用的方法不是相信,她只是把理智丟進一個“就當我瘋了好了”的前提裡,開始扮演起了另一個吳是非。這是發小教她的處事方法。人家書念得好,正經心理學碩士,其時還在美利堅交流學習。角色扮演的概念本來用於心理治療,吳是非學來卻是為了適應工作。她實在太懶散了,活得吊兒郎當,書也念得吊兒郎當,掙錢都不能激起她的進取心,恨不能直接託生成大熊貓,靠賣萌活著。

“然而你連賣萌都會嫌麻煩的好嗎?”不愧是發小,對吳是非的瞭解簡直一針見血。因此上,為免吳是非一再失業,發小很是花了些時間訓練吳是非自如地進入表演狀態,學會一種舞臺式的工作方法。換言之,吧檯後的吳是非只是名敬業的演員,來去的客人都是觀眾,她要做的就是令他們對自己的表演深信不疑。

起初吳是非單純覺得這事兒聽起來費解但做起來又挺好玩兒的,就試著扮演起了酒保,隨後發現,原來在真實的生活裡演戲是如此愉悅的一件事兒。時刻保持不被拆穿,近乎完美犯罪帶來的僥倖般的滿足,每每下班後關了燈站在更衣室內,吳是非都會有一種將人心玩弄於鼓掌的刺激感。她的興奮點從來很高,甚少有一件事能令她著迷地投入超過一個月,唯有扮演自己,她玩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在另一位發小的酒吧裡安定了下來,吳是非明白日子並非富足高尚,於她卻已足夠。

如今,她在一個虛實不明的異空間裡,出不去又活不踏實,有人給她一條權且安生的出路——當天師,那就入情入理地扮起來,粉墨登場。

對於演戲,吳是非一向是認真負責的,功課必須做足。就跟看指令碼被臺詞一樣,她得先弄清楚這世界的許多基礎知識。

而在知道了alpha對應的名稱是阿魯後,吳是非嘴角抽了抽,揶揄道:“那另兩個屬性是不是就叫貝塔和奧米啊?”

洪徵看她的眼神完全像在說“你瘋了吧”,隨後告訴她:“你這樣的叫巴圖,我的哈屯則是額濟納。”

別的不敢說,一聽巴圖吳是非就跳起來了:“你他媽驢我吶?當我不懂蒙語,巴圖是壯實的意思好嗎?小時候我們衚衕裡住著一滿清後裔,人就叫巴圖。”

接著吳是非又想起來阿魯在蒙語裡貌似有山的意思,額濟納是幽隱的河,寓意簡直太隱晦了。

她覺得這世界的設定者不但很隨意,而且非常黃暴。

又聯想到哈屯既然是首領的配偶,那麼大約就是王妃、誥命的意思了。儘管這位誥命是男的,男額濟納。

吳是非知道的,ABO的世界裡男O屬於絕對的少數派。那就好比是四大血型裡的AB型,不幸再加個RH陰性的備註,很是難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洪徵的領地裡居然一下子讓吳是非碰到了倆。一位是他的配偶,另一位則沒那麼走運,只是個低下的小奴隸。

也就是那時候吳是非才弄明白這裡不僅是ABO的世界,還是個蠻荒古原征戰殺伐的ABO世界,更是個沒能進化到封建王朝尚停留在奴隸制階段的ABO世界。

於是操著北京口,叫著蒙古名,時代背景類似夏商周,吳是非愈加確信這裡其實就是哪個網文作者寫的亂鍋燉的架空二次元小說,保不齊正有人隔著書頁或者螢幕指著自己哈哈笑呢!她好想穿回去,貞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