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做不成。”

“是嗎?”男人用打從心裡感到遺憾的聲音說,“你可是普通家庭的闖空門高手啊,看來你不是比較性質惡劣嗎?”

“你最好也從小case開始從頭做起,不論任何工作都需要基本工夫和暖身運動。”

“不管對方是誰,你都是這麼尖牙利嘴啊。”

“別說這些了,我給你一些情報。”然後黑澤告訴了對方几項自己盯上的大廈或別墅的情報。“這些都是我盯上的物件,也已經調查過了。如果你要的話,就讓給你。在大幹一票之前,最好還是重新考慮一下。”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情報?”

黑澤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不希望你那個年輕手下去做危險工作吧,那將是日本的損失。”

“我還沒有落魄到要你讓工作給我。”

“總之,工作內容和日期決定之後,慎重起見還是告訴我一聲。我不會參加,不過可以給你一些忠告。”

“你認為我需要忠告?”大黑澤十歲的盜竊集團頭目,突然膨脹起毫無根據的自信,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首先你需要的忠告就是把別人的忠告聽進去。”

黑澤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正打算走向銀行,這才想起本來要存的錢,被方才突然出現的那對鴛鴦大盜拿走了,於是他停下腳步。

他不後悔將裝有二十萬日元的信封交給對方,而是對於自己趁老婦人沒有追究金錢來源的空檔,二話不說便轉身就走一事感到不舒服。自己動了歪腦筋,欺騙了老夫婦。

又是美學嗎?他不禁嘲笑自己。即使如此,明明完成了工作卻沒收入一事,雖不至於扼腕,卻還是令他心情惡劣。

黑澤取出錢包,看了一下里面,拿出早上撿到的紙片,上面羅列著看不懂的外國文字,說不定它根本不是什麼“帶來幸運的護身符”,而是剛好相反的東西。雖然也想過丟掉它,不過他實在無法輕易放掉到手的東西。

黑澤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在晚上再幹一票。腦中浮現了事先調查過的幾棟大廈和別墅的模樣。

*

河原崎他們坐在山腰上,冢本將兩手枕在腦後,就這麼隨意躺著。

河原崎不時發呆,他抱膝一邊俯視他們上來時的山路,一邊試著整理思緒。他了解冢本話中的含意,或許那不難理解。

“我爸在三年前死了。”河原崎驚訝於自己竟然脫口說出這句話,冢本沉默地傾聽著。

“他是跳樓死的。當他從我眼前消失之後,我非常沮喪。”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瞭解父親的自殺為什麼會帶給他如此巨大的衝擊。

“我爸張開雙手,從十七樓跳下去,他用這種愚蠢的方法,丟下我們逃走了。搞不好那時早就忘了我們。我們家有自殺的遺傳。”

河原崎腦中浮現出父親在棒球練習場大叫的模樣,他想不起父親當時說了什麼。

“我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爺爺,聽說也是跳樓自殺的,據說是因為癌症末期,悲觀得自殺。大家都飛走了。”河原崎自嘲地低著頭,“也就是說,我的家人都是活得半調子,有為了在中途逃走所以從大樓跳下去的血統。還沒有拿到接力棒的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理由活下去。”

“接力棒?”

“運動會不是有那種接力賽嗎?如果將生存比喻成接力賽,我家一開始就不行了,在交棒給下一個跑者之前,就離開跑道了,大家都是這樣。出於無奈,下一個跑者即便沒有拿到接力棒也只好開始跑。好不容易打算努力跑下去的我,遲早有一天也會離開跑道的。沒辦法交棒的接力賽是沒有意義的,不是嗎?”

冢本反問了一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