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退甲那兒絕不能走。尉遲橋眼下只有五千人馬,要守衛皇宮和五座城門,幾處重地,還要以重兵對付含嘉城的薛軍主力,兵力十分分散;另外,他也會以為我們必走安喜、上東二門,諸城門不可能重兵守衛。”

從父親的表情我明白他已做好充分準備:“我們走哪個門?”

父親:“定鼎門。”

我多少有些詫異:“定鼎門守衛一定嚴過其它幾個門,離皇城又近,一旦受阻,很容易被聞訊而來的敵人包圍呢。”

父親:“定鼎門有我安插的親信,每班都有能掌握城門鑰匙的人。此外,我亦早做好安排,叫鄭百藥秘密派遣一支精兵在定鼎門外暗中接應,以備不測。尉遲橋不會在深夜對付我們,怕我乘黑乘亂逃走,只會嚴密監視,這樣我們就有充分的時間準備。你現在去做好準備,丑時一到,我們立即出發。”

我說:“爹,你就不要跟我們一起了,便服走長夏門吧。”

父親:“眼下,諸門盤查甚嚴,我喬裝混不出去;衝出去倒不難,可我還要裝病人,示敵以弱。你放心,即便出了什麼意外,也沒人能留得住我!”

我被說服,正要出去,父親忽然想起什麼,問:“關斷南迴來沒有?”

我說:“還沒。”

父親沉吟:“如果你是葉驚塵,就算沒死,還了魂,你會怎麼做?”

我說,“也許會殺了嶽風萍和關心羽,也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

父親說:“你肯定不會隱居在吵死人的洛陽北市對不對?他要麼變狂暴,要麼心如死灰,總之不會來洛陽北市瞎混,所以那個樵夫必是藏刀無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從這幾年的行為看,他對皇族殊無好感,留著怕是個禍害。”

我說:“讓春尋處除掉他?”

春尋處是河南兇名昭著的“四季殺手”中的第一個,春殺手,與我們李氏的合作一向愉快,幾乎算是我們的家族殺手。

父親點頭,“讓李英立即去辦。”

我領命退出,先著父親四大親信衛士的頭領李英前去與春尋處交涉,而後來到前廳。大管家李貴,二管家李旺和一幫得力的家將正心神不寧的等候著我。

我心中有底,從容不迫地在太師椅上坐下,有條不紊地佈置他們做好出發的準備。我讓他們相信尉遲橋和薛退甲都不會禍害手無寸鐵的婦孺,而我們必須放棄這些無戰鬥力的人。

安排好一切,我回到自己的臥房,開始頂盔貫甲。我很喜歡戎裝,男人穿上戎裝往往能平添幾分神采。

剛繫好頭盔的帶子,乳孃吳氏匆匆地進來。母親體弱多病,我是吃吳媽的奶長大的,對她不免格外親近。她顯然是來求我答應帶她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果然。她的理由還很堂皇。我不急著回答她,問:“吳媽,你在我們家這麼些年,府上的事瞞不過你。你說,二少爺是不是夫人生的?”

吳媽一臉的迷糊:“這是怎麼問的?二少爺落地還是我幫忙打的下手呢。”

我說:“我這就去和爹說說,得他同意我才好帶上你。”

她很叮嚀了幾句,讓我替她多說些好話,李貴進來,才不得已離開。

李貴待她走遠,才說大家都已準備妥當,問我何時動身?才到子時,為安全起見,我不打算過早告訴他行動時間,說:“讓廚房弄些點心,讓大家先吃些,並準備兩天的乾糧,分給大家。吃完了,就地待命,我再去老爺那兒看看。”

李貴問,“走上東門嗎?”

我沒答他,說:“到時候我在頭前,老爺的馬車居中,你殿後。”

李貴是父親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眼亮心明,點著頭:“沒別的吩咐我就下去了。”

我說:“吳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