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僻靜處,蘇勤直截了當地跟她商量:“決賽的時候,估計就是我跟馮見雄對陣了,還是你來當評委吧。”

田海茉聞言便微微蹙眉,點到即止地提醒:“半決賽還沒比呢,這就說決賽,不太好吧?”

雖然田海茉心裡也清楚,下半區蘇勤是肯定進決賽的,上半區剩下的也不是馮見雄對手。但如此猖狂地提前討論,豈不是有內定的嫌疑?競技精神呢?

“是我說錯話了,我說得太急了。”蘇勤也不為己甚,爽快地認了錯,“不過,反正你們商學院隊已經出局了,我覺得決賽你主持最合適了你不會怪我說實話吧。”

“不會,那就我來好了。”田海茉冷聲應承下。

蘇勤點點頭,丟擲了自己的第二個想法:“還有,我希望你在組委會中支援我,說服其他成員:決賽也用國際大賽已經辯過的題目,你看可以麼?”

田海茉微微覺得不妥,不過也沒有馬上拒絕,只是反問道:“能給我個理由麼?”

在金陵師大,兩大辯論賽事中,半決賽以前的場次,都是用的陳年辯題,這很正常,也沒那麼多命題力量去推敲那麼多正反方勢均力敵的題目。但為了確保新穎和公平,往年好歹半決賽以上,也就是最後三場,都是用的新出的題目。

雖然,這條並不是成文的規則,只是慣例。如果蘇勤有充分的理由,要想改變,也不是不能商量。

蘇勤知道田海茉有此一問,故作大公無私地說:“其實我也沒啥私心,純粹是覺得馮見雄很擅長辯論這些科技展望類的辯題,給他一個發揮的舞臺不好麼?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們自己出題的能力,肯定是不如國際大專辯論賽的命題組的。

好多我們出的題目,哪怕第一年看上去正反方勢均力敵,將來隨著社會時事熱點的明朗,也往往可以看出歷史站在某一方背後。既然如此,如果雙方都覺得合適,用一個不太舊的舊題目,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田海茉暗忖:蘇勤內心肯定是有中意的題目了。

她便開啟天窗說亮話:“那你直說吧,你看好了哪道題目。”

“去年剛剛新鮮出爐的那道未來社會,究竟是專才優越於通才,還是通才優越於專才。白執中帶著灣灣隊和港科大的港澳隊辯過的那道。你知道的,這道題目跟你今天辯的,以及01年那道,合成了三屆以來國際大專辯論賽的‘科技三問’。

往年,這三屆裡,都是對科技持悲觀態度的那一方獲勝的。但是今年馮見雄讓我們看到了,這類題目還可以是對科技樂觀的那一方贏。所以,我很想看看他能不能連這最後一問也翻過來如果能,那也是為人類創造了一些新的腦洞,如果不能,那也是我不小心間接為你們商學院隊報仇了,對不?”

“哪怕我同意說服大家用這個題目,還不知道誰是正反方呢。”田海茉謹慎地提醒。

蘇勤淡定地微笑:“那是,這肯定是要抽籤的。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到時候我們不是‘專才優於通才’,我會提議交換立場的,我相信馮見雄也會想交換立場的。”

“只要你保證抽籤是公平的,別的我無所謂。”田海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

第二天,下課後,法援中心。

馮見雄來得很早,一下課就被虞美琴扯來了。他倆到的時候,法援中心一個人都沒有,完全就是二人世界的氛圍。

因為下一場半決賽的辯題已經抽下來了,所以虞美琴非常抓緊時間,纏著馮見雄切磋對練。

自從五一節過後,虞美琴對於辯論的熱情,上漲到了無以復加的高度,比上學期時更是不知高漲了多少倍。

她知道,只有在準備辯論賽的時候,馮見雄才是她的,他們有一種靈魂的默契,和越來越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