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聞聞。”

小狼聳了聳鼻子,甩著頭打了個噴嚏,一點沒猶豫地站起來扭頭就走開了。

徐北看著它拽了巴嘰的背影,又想起昨天停車場裡郎九閃著寒光的指尖來了,郎九出手落地之後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不可能是手上拿著東西又收了起來。

可那道光看起來真的很像某種細小的金屬,只是郎九不肯說是什麼,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徐北看了一眼時間,按計劃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年三十兒晚上通宵搓麻,第二天睡到十一點集體出動去街上閒轉,是他家的老規矩了,這時候過去正好合適。

這個集體裡包括徐北他爺爺奶奶,父母弟弟,七姑八姨的,陣容挺大。

“好了沒,”徐北套上外套,把刀的刀柄向上插|進外套袖子裡,回頭看了一眼郎九,“兒子,今天有兩點給我好好記牢了,第一,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我沒讓你動,你不許一個人瞎竄,第二,如果我讓你動,你速度稍微慢點……別搞得跟瞬移似的,讓人看了起疑心,懂了沒?”

“嗯。”郎九點點頭,手上拎著外套也不穿。

“穿上,”徐北把外套披到他身上,“重複一遍我的要求。”

郎九猶豫了一下,這命令有點難為他,憋了半天他才開口:“不動,慢點。”

“不錯,有進步,都學會精減提煉了,”徐北伸手在郎九臉上拍了拍,“出發。”

走到樓下的時候,徐北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徐嶺。

徐北盯著螢幕上的名字看了很久,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手指在鍵盤上按了一下,掛掉了電話。

這個電話不能接,他知道徐嶺要說什麼,但他見到老混蛋的機會就這一次,如果放棄,下次能再找到老混蛋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徐嶺靠在臥室窗邊,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把手機扔到床上,手枕在腦袋下躺著看著天花板,他就知道徐北不會接電話。

客廳里人挺多,因為老爸是長子,所以初一集體活動都到他家來集合,一屋子歡聲笑語讓他有點煩燥。老媽在客廳裡聲音很大地說今年各家的幾個孩子都回來了,人齊了……

人齊了?

徐嶺看著擺在床頭櫃上的相框,上面兩個小孩笑得很燦爛,他還記得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8歲,徐北12歲,那時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在徐北身後到處瞎轉,徐北就是他心裡的神。

這是他倆最後一次合影。

徐北什麼時候開始回家次數越來越少,什麼時候去了工讀學校,什麼時候退了學,什麼開始和老爸水火不容,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回家……這些他都不記得了。

現在徐北甚至已經不再被算在家庭成員之內,家裡也不再有他的房間,就連桌上這張照片,也只有自己回家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

徐嶺的思緒飄出去很遠。

“小嶺你怎麼還躲在屋裡,”老媽在外面敲了敲門,“準備出去了,就等你了,難得你爸回來,快出來!”

徐嶺懶懶地從床上下來,開啟門,一屋子心煩意亂的嘈雜撲面而來,老爸一臉大哥範兒地招呼眾親友:“走走走,出門了。”

徐嶺邊穿衣服邊跟在鬧哄哄的十來個人身後下樓,老爸走在最前面。

徐嶺挺長時間沒見到他了,還是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倒是老媽臉上有些憔悴。

徐家的房子臨街,出了一樓就是聞名整個西區專出流氓混混的驛前小街。

老爸帶頭跨出樓道,卻突然定在了原地,身形很僵硬。親戚們還在談笑風生前赴後繼地往外擠,擠出去了的也都全愣在了原地。

跟在隊伍最後的徐嶺看到僵立在原地的一干親友,立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