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低著頭,“屬下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相認。這樣,只會讓別人懷疑尊主的身份。”

“哦?”宇文清臉上的笑意漸深,“你倒真是為我著想。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該賞你點什麼?”說著他彎下腰貼近雲霆的耳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只見雲霆的身體一怔,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宇文清很滿意他的反應,直起了身子,笑道:“好啦,我是開玩笑的。你到底救了雪兒跟明香,我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責怪你的。對了,西涼那邊怎麼樣了?你就這樣拋下那邊的事情,在這裡呆了半年,沒有問題?”

雲霆依言站了起來,“回尊主的話,他們太子是您一手扶持的,自然對您沒有二心。所以,西涼並沒有問題。只等尊主覺得時機到了,就可以行事了。”

宇文清點頭,“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不過我聽說,他們朝中好像有不少人想要擁護先皇最小的兒子景親王。未免節外生枝,你儘快找到他,殺了他!”

“景親王?這件事情我也得到訊息了,可是據我所知,景親王在先皇駕崩之後,就被現在皇帝逼死了。而且我在西涼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有景親王這個人。”

“既然有這樣的傳言,不管那景親王是不是活著,總是有人在打皇位的主意。這樣的人一個也別放過,全部殺掉。”宇文清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好看,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樣,可是嘴裡說出來的話,那麼狠毒,沒有半點感情。

“是!”雲霆知道他的為人,從來都是趕盡殺絕的。

宇文清說完了正事,忽然很有興致的打量起了雲霆,笑道:“沒看出來,我們不苟言笑的乾護法面具下面居然藏著一顆這麼多情的心啊。你對你妹妹的感情,還真是讓我感動!”

雲霆並不說話。他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打算讓別人知道,可是偏偏還是被最不該發現的人發現了。也許這就是他的孽!

宇文清看了看天色,想著白若雪還在等自己,便也不多說了,只丟了一句,“雪兒很擔心你。所以,就算強顏歡笑,也別在她跟前露出今晚的表情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了。

雲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老天似乎很喜歡跟他開玩笑。總是把他拋向高空之後,然後狠狠摔下來。

可是這一次,他竟那麼無能為力。比十六年前,父母雙亡,他一個人帶著初生的妹妹逃亡的時候,還要無能為力。

第二天一早,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自離開了純親王府,出了城回西涼。

他出城的時候,宇文澈追了上來。

“起這麼早?”他笑著問。

宇文澈沒理會他沒營養的語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紋龍的匕首,匕首的柄上刻著“霆”字。他揚手把匕首扔給了雲霆,“這是你的,還給你!”

雲霆接住匕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為什麼?這不是你說的,證明我欠你人情的證據嗎?”

當初,宇文澈幫他付了飯菜的錢之後,認定他是欠了他的人情,所以便要拿他身上的一樣東西,作為證據。雲霆當時身上沒有別的,便把隨身攜帶的匕首給了他。說是等到人情還完了就取回去。

宇文澈白了他一眼,“如今你與我已經是親戚了,我若那麼斤斤計較,雲柔也會不開心的。所以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再不欠我什麼了!”

雲霆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他笑了起來,走過去在宇文澈的肩膀上輕輕的打了一拳,“你小子也算有點人性。我還以為要被你奴役一輩子呢!”

宇文澈拍開他的手,不爽的白了他一眼,“我不過是看在雲柔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馬。走了,你一路順風!”

說完,他翻身上馬。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