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

賀蘭尋並沒有做賊被抓了正著的自覺,笑的輕輕鬆鬆,“七爺從前不是與我說過,雪兒在府中無聊,讓我常來走動嗎?怎麼,七爺自己說的話倒不記得了?”

宇文清笑意不減,“怎麼會?這話我自然是說過,不過,我可沒讓尋世子你翻牆進去。”

“只要七爺你同意我隨時來找雪兒,又何必管我是從正門進去,還是翻牆進去呢?”

“尋世子說的在理。只是,這翻牆的舉動總會容易讓人誤會。今兒是我瞧見了,自然知道尋世子你行得正做得端,斷不會做了有損你顏面的事情。可是,若換了旁人,不認識尋世子你,或是不知道你的為人,起了爭執,叫旁人看了笑話,對尋世子可就不好了!”

賀蘭尋盯著他,嘴角一揚,“也對!這樣好了,下次我走正門!”

“這自是最好不過了!”宇文清笑的雲淡風輕,“想來尋世子一定趕著進宮,我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宇文清轉身便走。

“站住!”賀蘭尋叫住了他。

宇文清停步,並不因為賀蘭尋不敬的語氣生氣,迴轉身,笑問:“尋世子還有什麼事嗎?”

賀蘭尋走上前,與他對視,冷笑,“宇文清,你猜如果皇上知道他的兒子是個罕見的武林高手,而且所使用的武功還是被世人摒棄的邪門武功,他會不會要重新徹查你的過去?”

那日宇文清在曲意山莊打敗楚天明,在場的人驚訝萬分,一時也沒人瞧出宇文清的武功來路。

可事後楚天明才想起來,宇文清那日所用的武功分明就是江湖中失傳了幾十年的邪尊的武功。邪尊其人,人如其名,邪惡無比。包括他的武功都很邪門。

當年江湖上為了消滅動輒就濫殺無辜,血洗江湖的邪尊,連邪尊所處西涼國的朝廷都驚動了,派兵幫著圍剿。一場空前絕後的血戰經歷的三天三夜才結束。

當時朝廷的兵馬,還有眾多的江湖人士死傷無數。

而邪尊卻在血戰了三天三夜之後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死了,因為他再強也只是個凡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還要應付那麼多的高手,就是神仙也招架不住。

也有人說他沒死,是躲起來了,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繼續修煉邪門的武功。等到他日功成之時便會回來報仇!

不管怎樣,那一戰之後,邪尊在江湖中消失了。

三十年了,依著他當年的年紀算來,如今就算活著也已經是年近八旬的老翁了。

所以,宇文清斷不可能是他。不過,卻非常有可能是他傳人!

若是,就邪尊壞透了的名號,也足以讓世人對宇文清唾棄。

而正如賀蘭尋說的那樣,皇上如果知道宇文清懂邪尊的武功,一定會徹查他的過去。斷不會要一個與邪尊有關係,而且來路不明的兒子的。

宇文清輕聲笑了出來,“我以為只有人才分正邪,今日才知道原來武功也分正邪。不過尋世子就沒有想過嗎?當日在曲意山莊中,少則也有數十位所謂的名門正派在場,怎麼事情過去這麼久,竟沒一個人將我有武功的事實透露出來?”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七爺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那麼多人保持緘默的!”

“因為每一個人都會有他們的弱點。只要能抓住這一點,就算是百獸之王的猛虎,也可以溫順如貓。”

賀蘭尋看著他,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一開始他就想到了,只是卻斷斷不敢相信,宇文清竟然能在那麼有限的時間中,讓那麼多人都不得不閉嘴。這樣的能耐,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忽然笑了,“果然,宇文清,你總是能帶給我意外。”

“尋世子過獎了!”宇文清謙遜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