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洛熙淮定罪之後,洛珩君還會瞞著自己。如果到時候人不肯說,她就再加快進度,逼墨希晨反。

就像墨希晨總覺得身為太子可以做許多事一樣,她成為皇太女後,能留給洛珩君的選擇也就不多。

以前她不曾拿身份逼著人做什麼,可現在這是洛珩君讓她這麼做的。退婚,是他提的,不退,是她的決定。

水池中的金魚遊得歡快,似是為今日能吃不少魚食而開心。

“去盯著洛府,尤其是眠竺,”季宛筠離開後,她也離開了水池邊,“只要洛珩君的人有動作,你們必須跟上。”

“是。”陌桉領命離開。

自殿下從杜府回來後,他時常覺得人不對勁。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洛珩君剛回京時的樣子,殿下日日在殿中靜觀其變,偶爾出宮也是去巡防營,鮮少會再過問洛珩君的事。

可偏巧那日他與陌北都不得靠近,因此也就不知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以陌北的話,他們不該過多關心這些,他們只為殿下。

但所有都與往常不同,實在讓人一時不得接受。

……

“哥哥這是怎麼了,好大的酒味,”洛雲傾好不容易進一回珩英院,卻聞到了濃重的酒氣,“我記得哥哥平時不太會喝……”

她的話止於一半,人斟了一杯又一杯酒,卻不曾嘗過一口,皆倒在了地上。

洛珩君確實不太會讓自己喝酒,她總覺得醉了神智會誤事。可現在好像除了酒,也沒什麼能麻痺她。

“這是怎麼回事?”人匆匆上前攔下她,問著門外候著的羨之,“哥哥真醉了?”

其實洛珩君身上沒任何酒味,酒氣重的原因是她倒出太多酒,現下都在地上,可不就重了?

“我沒喝一口,你也看到了,”她起了身,“雲傾,我沒事。”

“我看可不像,近些日子你不出杜府,昨日杜伯伯生辰哥哥也就露了個面。如若不是聽府上下人說哥哥確實沒出過府,雲傾還以為哥哥又去了別地兒回不來了。”

她眉頭一皺,卻又不想再說什麼。雲傾這是說她頹廢了?也是,她如今這般放縱,確實是讓人看不下去的。

就算死,也要以一個足夠好的狀態死,不是嗎,洛珩君?她彷彿聽見了瑞依的聲音,聽見人質問她狀態不佳。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漂亮才好,她撐著自己起身,叫進羨之收拾,她有事要出府。

一聽主子準備出府,羨之也顧不得原先準備勸人的措辭,問人可需點幾個人跟上。

“不必,我一人足矣。”

她一不是去尋求刺激,二不是去冒險,自然不用人跟著。

羨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洛雲傾摁下,她看見人衝自己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什麼。

也許是一母同胞的原因,洛雲傾下意識覺得人此次出府是為了解決心中困惑。

不說完全解開,至少給自己一個交代。

……

這次洛雲傾想的確實是對的,洛珩君去了回香樓。此時人不多,她又掩藏的不錯,因此鮮少有人注意到她來到此處。

她坐在平時慣坐的位置,聽今日最後一場說書。

說書人聲音與記憶中的不大相同,她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剛準備抬手叫來小廝,卻又想起什麼,放下了手,只靜靜聽著,再不說什麼。

她怎就忘了,穆塵回了南疆,去替元沐安做事。

就像說書的人不在此處一樣,往日會陪著她聽故事的人今日也不在。

“公主殿下,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