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人笑罵道,催促她從自己懷中起來,“我這要是再不回宮,他墨希晨就該瞎想咱們感情多好了。”

“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人正色道,“你我的感情用不著他瞎想,自然是極好的。”

她們又調笑許久,洛珩君才送她回宮。她原想送人回到寢殿,可礙於身份,便停步於宮牆外,親眼看著人一步步遠離自己。

這一瞬間,她彷彿看見了之前自己拒絕與瑞依靠近時,人凝視著自己離去的背影,何嘗不絕望。

墨瑞依並不知人會突然聯想到這些,眼下她即將回到寢殿,卻在寢殿不遠處碰見墨希晨,也算是真不湊巧。

“瑞依此時才回來?”墨希晨算了算時間,離自己回宮大約已有近半個時辰,“本宮還以為本宮離開洛府後不久,瑞依也會跟上。”

“讓皇兄擔憂了,瑞依與太傅只是多說了些話,當時沐安皇子等人也在。皇兄如若不放心,也可尋他們問問的。”

她一副溫柔淑德好模樣,以往墨希晨最覺得舒心的就是她這什麼都不爭不搶的態度。可現在他卻沒由來地覺得厭煩,有些事不該這樣。

他的每分變化都被墨瑞依看在眼裡,她並無太多動作,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與他過了幾招。

“聽聞宮中流言,說是那人瘋了,”這是她唯一一次主動出擊,“皇兄可要去看看她嗎?”

如人所願,現在後宮裡各處都傳著往日那位高高在上的言公主,如今已然瘋癲,整日在瑾凝殿中大喊大叫。

原本就冷清的地方,也就愈發地沒有人願意往那處走。

“去她那裡做什麼,”墨希晨臉上的厭惡絲毫不遮掩,“她既然瘋了就讓她好好瘋,就算死了,後宮也沒人管她。”

“皇兄這話可讓人心寒了,皇后娘娘怎麼會不管言柒呢,”她垂下眼眸,“言柒這些年一直被皇后娘娘寵愛不是嗎?”

她越是委屈,墨希晨越回想起從前的日子。母后總說瑞依不安好心,了瑞依從來都是乖巧跟在他身邊,從來不壞他好事。

反觀墨言柒人總是仗著有母后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他,藉口也千篇一律,說是母后的意思。

他既及冠,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難道他不知道嗎?

如若他不知道,這儲君的位置怎麼可能落在他頭上?又或者說儲君這個名頭不是他的,是母后的,是墨言柒的?

“既然愛拿著雞毛當令箭,那就讓她與雞毛蒜皮為伴,”他冷哼道,“倒是你,少去瑾凝殿,萬一要是被她傷到,可不是什麼好事。”

“瑞依會牢記皇兄的話,”她與人在寢殿在作別,“與皇兄就此別過,天色已晚,皇兄也該早些休息了。”

墨希晨應了好,目送她回到寢殿中,點上燈燭。

直到他轉身離開,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之所以會逗留於翎楓殿周圍,他自然是有目的的。

人尚未說出他們談及什麼,竟會聊了半個時辰之久,這讓他不得不揣測。

可人剛才說過,元沐安等人也是在的,他不放心的話,大可去問。

“殿下若是想知道,還是親自問太傅大人會比較好。”玉揚看出他的糾結,提著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