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珩君怎麼會讓她如此輕易就得到解脫,她恨餘韶稚,和她一樣恨餘韶稚的人也有很多,吳老闆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那麼她一人做決斷又算什麼,更何況她不希望餘韶稚可以善終。她也聽說了這些日子以來對方都遭遇了些什麼,那些聽上去奇慘的遭遇,在她看來不過爾爾。

要她說,這種只折磨心性的法子肯定還是不夠的,加上身體的摧殘才好。但吳老闆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沒必要在一個髒東西上耗費太多,就如今這些辦法,對付餘韶稚也是夠的。

“既然你這麼想,那本官就不帶你去了吧,重樓寺卿也不愛看到這些家務事什麼的,見到你大抵只會讓他心煩。近來他還有不少事要做,讓你這種人儘可夫的落在他眼前,他怕不是還要怪罪我什麼。”

人盡可夫四個字徹底擊潰餘韶稚此時心防,她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難道不是洛珩君一手促成嗎?那麼他憑什麼說她人盡可夫!明明洛珩君的心,才是那個最髒的!

“我喲如今的境遇都是拜你所賜!洛珩君,你憑什麼!”

她的嘶吼在洛珩君看來不過就是蠅蟲翁鳴,可聽可不聽罷了。

洛珩君抬了抬手,示意羨之現在就跟自己走,讓人順手將餘韶稚打暈。她可不希望餘韶稚會提前知道能見到誰,那樣會失了不少樂趣的。

羨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乾淨利落地給人一手刀,餘韶稚瞬間暈死過去。

一個時辰不到,洛珩君已帶她到了京郊處。洛彬奚的無名碑的具體位置洛珩君從來沒有記錯過,她來過這裡數次,倒不是說為了悼念誰,只是提醒自己,那個害自己幼時多次被懲處的人就躺在這裡。

她因洛彬奚而受過的那麼多罪,最後到底是沒有報復回去的。說起來她也時常覺得自己當時怎麼沒有留一手,應該讓餘韶稚母子一起淪落到如今地步才對。

但過去的到底是過去了,她就算想更改現在的部分事物,也已經沒了機會。

她讓羨之將餘韶稚弄醒,不計手段。

於是餘韶稚剛睜眼時,便看到的是如此一番場景:

夏日雖熱,但此處的樹蔭為她們提供了一片可暫時休息的地方。眼前不明碑的墳前還放著上次的東西,應當不是什麼好寓意的物件,至少她一時沒有認出。

她甚至看到了那墳頭草長勢喜人,貌似好像沒有什麼人清理過。

見她疑惑,洛珩君給她解了答:“此處吳老闆應該讓人帶你來過才是,畢竟這裡可是埋著你的好兒子,那可是你曾經的驕傲啊。”

也是這時餘韶稚才認出那碑前放著的物件,是彬奚最喜愛的一套衣服,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會在此處。

即便是知道彬奚已死多時,可她還是不信此處埋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哪怕她曾有一段時間怨過他,覺得他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幫自己。可她還是心疼彬奚的,心疼人死在了洛珩君這個賤種的手裡。

她餘韶稚的兒子,彬奚就應該是天之驕子,才不會躺於如此偏僻之地。

“碑雖無名,但你應該認得出那衣物吧,”洛珩君唇邊泛起一抹嘲諷,“身為他的生母,你應當是最瞭解他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