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血玉葫蘆,一個是她的,一個裝著的是竹嬋,她們都是秦長生的魂奴。

但是秦長生此刻抹去了精神印記,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將她們“放生”了。

現在,只要她們想,隨時可以從血玉葫蘆中逃逸,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秦長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滄瀾的笑容隱去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甚至那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不敢面對現實的逃避和慌張。

秦長生淡淡地笑了笑:“你不是一直不服氣,跟在我身邊做我的魂奴嗎?現在,你自由了。”

“不過,我還是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把她們三個,帶出去。”

“平安地帶出去。”

她們三個,自然是指昏迷中的時念和趙鑫蕊,以及還蒙在葫蘆裡的竹嬋。

“時念和趙鑫蕊自會有龍鳳會館的人處理,至於竹嬋,你把她帶回金陵,交給一個叫做竹葉青的女人。”

滄瀾有些氣急敗壞地打斷秦長生。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要去找什麼竹葉青,你自己去啊!”

“你不是還要跟我去古墓拿清音石嗎?你不去了嗎?你難道,還要本王去古墓把清音石拿出來給你嗎?”

“你想得美!你若是今日放生了本王,本王此生都不會再跟你相見!”

滄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從來沒有情緒這樣大的波動過。

千年的經歷,她怎會看不出,秦長生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呢?

解除契約、交代後事,秦長生這是準備犧牲自己,換取她們幾個的生命。

滄瀾明明心中感動,明明不希望秦長生如此,可是話到嘴邊,就成了和秦長生的鬥嘴和指責。

當然,這也許,是最後一次鬥嘴了。

眼看著秦長生視死如歸的模樣,滄瀾滿臉不理解:

“那趙鑫蕊也就罷了,這隱世的小丫頭,和你相識不過幾日的功夫,何必為她做到這一步?”

秦長生淡然地笑了笑,心念微動。

“縛仙綢!”

“這,這不是那小丫頭的法寶嗎?你為何可以使用?”

滄瀾越來越困惑了。

不是說,人族是最自私自利的嗎?

為了利益,爾虞我詐,自相殘殺。

可為什麼,這個秦長生,還有他身邊的人,卻和印象當中的人族完全不一樣?

在秦長生的催動下,這件時念的法器竟然被喚了出來,將滄瀾幾人包裹其中,形成了一個無死角的保護。

原來,當時念把儲物戒指交給秦長生的時候,她同樣也是將禁制去除。

這是真的,毫無保留的身家性命都託付於閣下。

既如此,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