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神色一僵,人說的好像沒錯。除了她們,貌似所有人都不覺得她們有什麼問題。

“所以大人還想將本宮推開嗎?”她愈發湊近洛珩君,親暱地在人耳邊說道,“太傅大人,你是父皇給本宮定下的姻緣,退不得的。”

此刻洛珩君才覺自己先前那句話有多對,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陛下送給瑞公主的刀,根本丟不得,也沒有人會覺得瑞依能丟下她。

“所以你憑什麼覺得這婚約能退掉?洛珩君,你憑什麼?”人質問道,“你是用什麼去賭,你的官職,還是你的兵權?”

她們都知道,這兩樣東西,洛太傅都丟不得。不管是為了拉人下水也好,還是為了以後生活也好,短時間內根本丟不得。

洛珩君的一再沉默讓墨瑞依心情愈發沉重,哪怕她讓陌北他們深究洛珩君的身世,卻依舊不得知人到底瞞了她什麼。

這個秘密,就像洛珩君給自己圍上的牆,讓人一直拒絕她的感情。可明明他們之前還是什麼都能說開的不是嗎?為什麼偏偏這件事就不行?

“殿下,”洛珩君試著平心靜氣去與人說這件事,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容臣無能,四月初一前,給不了您任何答案。”

她狼狽逃離,準備離開巡防營。她確實無能,連暫時忘記母親教誨,去好好說一句話都成了難事。

我分明是愛她的,我分明是想娶她的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可她現在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洛珩君啊,你才是最懦弱的人。

……

“殿下,太子殿下也來了,”陌北再回頭尋墨瑞依時,已是不見洛珩君蹤影,“太傅大人這是……”

“無礙,只是有些事要處理,她先離開了,”她擺擺手,“帶本宮去見皇兄吧,畢竟都在此處,總是要見的。”

她在陌北的引路下去見了墨希晨,人不知是有什麼喜事,看上去竟稱得上紅光滿面。

“看來皇兄近來喜訊頗多,不知瑞依可否一聽。”她笑意盈盈,試圖套話。

“自然是聽得的,本宮方才與洛太傅說了些朝事,洛太傅說本宮有父皇之為民。如此誇讚,怎不算得美事?”墨希晨自是開心,許久不曾與洛珩君說話,而今能得人如此評價,如何不是好事。

她仍笑著:“皇兄說的是,能得他如此高的評價,也可見得皇兄愈發得民心了。”

“只是太傅方才走得急,面色好像不甚好看,”墨希晨忽地想起什麼,“雲亦,去把宮裡那棵人參送去杜府,無論洛太傅收不收,心意要到。”

“看來皇兄真的對珩君很敬重,”她微微福身,“在此瑞依可就替他謝謝皇兄了。”

她知道洛珩君不可能會用這種話誇墨希晨如何,應當只是敷衍。可見墨希晨那副高興模樣,她卻絲毫做不到忽視。

因此她也是故意提及自己與洛珩君的關係,讓人傷痛。她沒辦法忘記墨希晨對洛珩君從始至終,都與她懷有一樣的心思。

果不其然,墨希晨很快便笑不出來,最後也只能應付人幾句。

“說起方才太傅大人在,最近怎不見得你與他一起走了?”墨希晨探二人關係,“莫不是與他置氣?”

“皇兄這說的哪裡話,瑞依雖閒暇,可珩君畢竟是朝中官員,自當是有事要做的。因此最近便走動少了些,不曾想竟是讓別人誤會了。”她佯怒,這樣子既是裝給他看,也是裝給別人看的。

“原是如此,竟是本宮瞎想了,實在對不住瑞依。”他給身旁玉揚使使眼色,讓人替自己說兩句話。

而玉揚稍後便動了身,在人離開巡防營時跟了上去,並說這是羨之託他告知殿下的,還望殿下能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