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洛珩君耳邊,雖然玉揚沒有多說,卻也是給了她提醒。年歲由她與瑞依說不假,但若差的太多,也只會讓人詬病。

“主子,如今……”羨之慾言又止,“您與瑞公主……”

“我知道,更拖不得了,”洛珩君揉著眉心,愈發頭疼,“玉揚也說了,如果洛雲昔這一胎流產,便再無可能生孕。”

她能用法子把洛雲昔送進東宮是不錯,可如若再塞一個鄭小姐或者周小姐,又該怎麼讓墨希晨留下一子?現下人隱匿著情感是不錯,可想讓他再娶,又何談容易。

所以她也沒有計策,同樣的事做得一次,卻是做不得第二次。她必須讓洛雲昔保住這一胎,她要為自己與瑞依的將來做好規劃。

那就先除了洛熙淮,再算計他吧,她接過羨之遞來的茶,品了一口,只覺有些燙嘴。

又著急了,她笑罵著。每每自己心亂三分,喝茶就會燙著,可她還是記不得安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錯。

“讓洛彬奚那邊的人多努努力,”她看著起起伏伏的茶葉,心緒愈發的亂,“早些讓他察覺洛熙淮的心思,也省得他再將目光放在墨希晨身上。”

“是。”羨之應聲離去。

說來也是讓她覺得可笑,洛彬奚竟還沒從洛熙淮的態度中尋得一絲不對勁,總想著用洛雲昔的路子搭上太子,從而在朝中得以重用。

此路看上去的確不錯,只是有兩處問題。一是墨希晨對洛雲昔無半分感情,自然不會因為人多看他半分;二是墨希晨明顯有她這個更好的選擇,自然沒必要選他。

此兩點為必須解決的問題,而洛彬奚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所以何來的借太子之勢一說?洛珩君笑他荒唐,居然不能看清時勢。

可這局勢,確實要亂起來了,她起了身,準備去休息,卻兩眼一黑,栽在地上。還是羨之最後扶她上了床榻,又尋了一直信任的郎中過來看,這才放了心。

“大人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得,”郎中叮囑羨之道,“若是能休息便多多休息,女子身子本就弱些,哪怕大人超出常人不少,也要遵循規律。”

他說的話意思很深,羨之卻能聽的明白。主子不是鐵打之人,怎麼可能沒有脆弱的時候。先前是不妨事,也就不必多在乎,然而如今回了京,局勢愈發緊張……

她送走郎中,任主子在床榻上休息,自己則是去熬了藥,以等人醒來後喝。

……

洛珩君做了一場夢,她鮮少會夢見母親。離開京城太久,與原先記憶分別的時間太長,她已是記不清母親的容貌。

可這次她看見了,她看見母親和藹的笑容,就坐在檀英院內,招手讓她過去。

那棵老槐樹也沒有枯萎,枝繁葉茂。

“珩君,你做的很好,”人笑容燦爛,她從未看過人那麼開心,“娘很欣慰。”

“娘,瑞公主……”她知道人開心是因為自己要把洛府所有人送下去,但她更想讓人知道自己現在選定的人。

聽到瑞公主三個字人猛然變了臉色,聲音淒厲:“珩君你是男子!你不能娶任何人!”

聲聲刺耳。

不,這不是母親,母親不會如此!她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