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時,殿下並未來,聽雲亦說,殿下身子不適,不便上朝,”洛珩君眉眼含笑,似是沒有怪罪的意思,“不知此時殿下身子如何,可還經得起殿下勞頓。”

“讓太傅操心,本宮此刻已是好些,自然也能來見太傅了。”

明明洛珩君什麼重話也沒說,可墨希晨下意識覺得緊張,就好像他的謊言在洛珩君眼前不堪一擊。

他怕太傅對自己失望,他不想太傅會放棄自己。

兩人就這樣對視片刻,洛珩君不再接話,只是看他。再平淡的眼神,也讓墨希晨如坐針氈。

洛珩君回京前,他沒少不去上早朝。自打人回京後,他從未不去,只是今日過於欣喜才沒去……

他試探性地錯開眼神,卻聽人輕咳兩聲,不知是否因昨夜染了風寒。

他瞬間心揪,急忙起身問人身體可好,需不需要派人去宮中叫何太醫。

“比起臣,殿下大抵會更需要何太醫吧,”人緩緩起身,與他對視,“畢竟殿下身子不舒服到連上朝都不能,怎地不算比臣更嚴重呢?”

她越是坦然,墨希晨越是心虛。他不明白自己以前那麼容易做的事,怎麼今日做了就會這樣。

“既然殿下不說,那臣叫人吧,”洛珩君轉身推開書房的門,叫著候在書房外的人,“柏元……”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墨希晨迅速關上書房的門,告訴她不必麻煩。

洛珩君刻意給他留足反應時間,隨即說道:

“臣不覺得麻煩,殿下的身體才重要。”

“本宮不必見太醫,讓太傅為本宮操心了。”

與墨希晨拉扯越多,洛珩君越想放肆地笑。人是因為什麼不上早朝,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此刻不直說,也只是為了將人拿捏在手,利用這份感情罷了。

他們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墨希晨先軟了語氣,先承認自己早朝稱病實為不對,希望她別與自己置氣。

“殿下這是哪裡話,臣怎敢與殿下置氣,”洛珩君不經意錯過與他的接觸,好像真不在乎他的選擇,“臣也不能干預殿下的選擇,從始至終,殿下為君主,臣應盡的只是臣子所為,難道不是嗎?”

墨希晨太想反駁她的話,可他此刻理虧,半天只說出了一個是字。

偏巧洛珩君不打算放過他,舉例說明此事:“正如殿下的正妃一位,並非臣能干涉。還有殿下的側妃,無論是誰,臣除了接受,別無他選。”

他聞言變了臉色,讓她不要再說下去。

“既然殿下不想聽,臣不再提便是。只是這京中流言不止,臣也不知還會聽多久。”

她再次提起京中現狀,鄭亦婉並非此次流言主導。坊間所謂的鄭家小姐將嫁給太子殿下,只不過是她潑給人的一盆髒水。

何太醫那邊透過玉揚幾次遞了訊息,說洛雲昔氣血虧損嚴重,這一胎有極大的機率胎死腹中。

既然鄭亦婉一心想成為太子妃,她順水推舟,將人送上這個位置。收取利益,利用人一二,應當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