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滿則虧,這道理他不會不懂,”洛珩君附和兩句,“所以,我們等著看他容顏不復便是。”

她總會把墨希晨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坐在太子之位上。

直到在洛府中用過晚膳後,玉揚才起身離開,欲回東宮。

方才瑞公主說得有道理,得讓墨希晨有能力去與鄭亦琬生子,否則主子她們遲早會背上不孝子孫的罵名。洛雲昔那一胎實在不好說,只能看鄭亦琬能否爭氣些。

他嘆了口氣,順著晚霞回到東宮,盤算著在明日何太醫來東宮之時問上幾句。

偏偏此時墨希晨來問他情況如何,太傅可有生他的氣。

“回殿下,太傅大人一向知分寸,今日既然肯來東宮,自然是不會多同您置氣的,”玉揚與他周旋,“更何況大人對您的忠心,朝臣皆知,即便他真的是按照陛下的意思來了東宮,那麼現在還不是您的人嗎?”

他知道不是,但他不會告訴墨希晨半點,他要讓人相信,無論主子對外立場如何,說到底都是為了他。

“這麼說的話,太傅一開始還是父皇的人了?”墨希晨心中有些不太好受,“玉揚,你告訴本宮,是不是?”

“殿下,此事絕無可能,您要想清楚其中問題啊,”人儼然一副為他好的謀士模樣,“側妃娘娘跟太傅的關係,您也是知道的,二人一向不和,所以她會說出什麼損害太傅大人的話,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嗎?”

玉揚將一切歸結於二人之間的矛盾,他們之間的事幾乎是京城中的大多人都是知曉的,無需他再散播什麼。

主子與人之間確有利益衝突,先前也在墨希晨眼前彼此為難過,所以不難推出洛雲昔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引出他對主子的懷疑。

“有句話殿下應當也知道的,帝王多疑心,側妃只要抓住了這一點,稍加暗示您……”他故意欲言又止,任人補充。

而墨希晨也落入了他的圈套:“本宮就會懷疑太傅,與太傅離心,最後寵幸她?”

“玉揚拙見,殿下也不必當真,”此刻他將自己在這件事中的痕跡抹去,“側妃娘娘應當不是有意而為,殿下就看在小皇孫的份上,暫且饒她一回吧。”

“她這麼做究竟能給她帶來什麼!”墨希晨幾乎是怒吼道,“她分明對本宮沒有任何情意,也知道本宮沒對她動過半分心思,她這麼算計本宮、算計太傅大人是為了什麼!”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人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殿下,”玉揚此刻來安撫他的情緒,“許是側妃娘娘真的對您動了情,所以才……”

“動了情?她若是對本宮有情,何至於用醉紅顏!”說起那日,他幾近是咬牙切齒,“本宮因她險些被父皇摒棄,她的母族出身本宮便不提了,一個罪臣之女怎配談得上愛,她明明是想害死本宮。”

“殿下……”他還想接著找補,可墨希晨打斷道:

“罷了,你不必再為她說話。只要太傅沒那麼生本宮的氣,便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