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夾雜著唾沫星子都飛到了他的臉上。

少女伸手捂住腹部,臉上滿是難受的神sè,之前喧鬧的狀態一掃全無。

祖昭不由動容,擔心這女子是不是服毒準備自我了斷,當即上前攙扶了一把。

這一舉動讓祖季、祖陵等人都十分詫異,明明是與祖家有血海深仇的人,祖昭為何還要關心這個黑箭賊?

少女同樣愣了一下,隨即奮力甩開了祖昭的手,怒道:“要殺便殺!”

祖昭對周圍人的目光分毫不在意,他直視著少女,問道:“殺不殺你是另外一回事,你若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少女不等祖昭話音落定,直截了當的嬌斥道:“痴心妄想。”

祖昭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心中的的確確動了幾分策應,並不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嬌弱的女子,也不是因為其有一個悲慘的家世故事,僅僅是在太守府北院裡,對方明明可以取自己的xing命,但最終還是放了自己一馬。雖說這只是yin差陽錯之下的失誤,然而若結合到前面那些先決條件,到底仍然不能下此狠心。

一陣冗長的沉思,他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儘快做出一個決斷,要麼殺了少女,要麼拿去送官,要麼釋放了她。只是在這裡無論做出哪一個決定動會顯得十分艱難,倒不是因為優柔寡斷,恰恰是對方身上有許多重要的線索,無論是殺了還是放了都等同於前功盡棄。若是拿去送官,就怕官府嚴刑拷問之下仍然不會得到任何結果,到頭來還是等於要了她的命。

這時,祖季再一次焦躁不堪的催促道:“大公子,你早先都說要拿黑箭賊歸案,為咱們祖家莊犧牲的兄弟們報仇雪恨,現在還等什麼,咱們先綁了她再說。”

祖昭抬了抬手,示意祖季不要多嘴,他再次緩緩嘆了一口氣,故意顯出一副很是為難的臉sè,搖了搖頭之後,說道:“你在太守府沒有殺我,我若現在殺你,倒是有辱我祖昭的名聲。更何況你只是一介女流,我堂堂七尺男兒更不應該乘人之危。今ri我姑且放你一馬,從現在開始,我也不再欠你什麼。”

聽到這番話,祖季、祖陵等人無不是驚訝萬分,就連黑箭少女冰冷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任誰都無從相信,在這個關頭居然還講什麼道義?別說黑箭賊殺人不眨眼,勾結胡人,企圖不軌,單說其蓄意刺殺劉太守,這已經是十惡不赦之罪。

對祖季、祖陵他們來說,他們早就想拿黑箭賊歸案,除此之外,就這麼放走了黑箭賊,弄不好還會讓太守府誤以為是與其有所勾結。要知道正是因為出了呂威這個岔子,事後太守府肯定會重新嚴格排查今歲參與郡察舉的一干人等,包括推舉呂威的縣府。難免要掀起一場極為複雜的連帶風暴。

祖陵立刻上前一步,正聲說道:“大公子,萬萬不可……”

祖昭早就料到會有反對,他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馬上搶道:“我意已決,我好歹是祖家大公子,此番我自有拿定主意的權力。”

祖季十分著急,忙說道:“大公子,這,這,你可一定要想好。她可是黑箭賊啊,黑箭賊啊。大公子,你想想洪叔他們呀!”

祖昭立馬回過身來,這時正好背對少女,他向祖陵、祖季等人暗暗使了一個眼sè,依舊裝作一副威嚴的強調說道:“怎麼,你們還當我是大公子麼?”

祖陵眼尖,立刻會意。他佯裝無奈,嘆了一口氣,甩手背身過去,不再理會此事。

祖季雖然沒能當場明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