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畢竟不是領兵作戰之人。他對祖昭提出的速戰速決,大致上是贊同的,然則又考慮到右北平郡郡內目前狀況,心頭卻有許多拿不準的地方。尋思之後,他對公孫瓚說道:“伯圭,你是幽州人,右北平郡之事想必你應比我更深知其中。平剛縣送上來的幾份文書,都稱右北平郡情況稍急,郡內兵丁不足,一時半會兒難以平叛。倒是遼西郡陽太守奏報,只待遼西郡援兵發至,會同右北平郡郡兵,定能大破賊眾。眼下來看,理應靜等遼西郡馳援才是。”

公孫瓚正sè道:“大人,此事其實全然不必由卑職建議,右北平郡徐無縣祖昭已在信函中盡皆詳述,利害顯然,著實不宜太遲。陽太守雖有他的打算,但畢竟右北平郡不是遼西郡,只怕陽太守遠在他處,實難估算右北平郡之實況。”

張溫將信箋再次拿起,仔細又閱讀了其中一段內容。他對祖昭在函中所言,大抵上是贊同的,不僅如此也很是欣賞這少年卓越的文采。自己早先只聽說祖昭少年英姿,擊殺胡賊、大破賊寇,原以為又是一位勇武的少年郎,卻不料對方竟是文武全才。

些許沉思,他放下信箋,望著公孫瓚問道:“右北平郡南北都尉,北部都尉周治傷重離任,獨南部都尉文丑一人指揮全郡軍事。早先文都尉曾奏請臨時募集義兵,儘快平叛,與此次祖昭呈請之言如出一轍。以伯圭來看,這文都尉可有以少勝多的勝算?”

公孫瓚說道:“文都尉並非幽州人,卑職也不清楚此人究竟如何。但早年卻聽聞河北故人談及過,文都尉少時便有勇名,為人剛烈,脾氣火爆。若單單是文都尉一人認為應該調派郡內之兵速戰速決,卑職或許尚要一番思索,可現在連卑職師弟祖昭亦是如此認為,此事可見大有可為之處。”

他強調祖昭是自己的“師弟”,一方面是彰顯祖昭的師出,另外一方面也是借贊成祖昭來肯定自己。盧植是當世大儒,雖與張溫同出年代,但學問名聲遠遠在張溫之上,就連張溫本人也不得不禮讓盧植三分。

自漢武帝罷黜百家之後,儒家之士地位愈發顯赫。到今時今ri,儒家之風儼然就是上層士族之風。哪怕儒家不教授軍事用兵之道,但凡是軍事要職,無不是學儒之人領頭,正因為如此,才出現那麼多鼎鼎大名的“儒將”。

張溫對祖昭心有好感,除了知道此子曾經是盧植門生之外,更重要的還是今ri一睹其文風。這會兒他已經大有心之所向,不過卻還是保持幾分鄭重,問道:“然則,這祖昭到底只是一個少年,伯圭何以如此推崇?”

公孫瓚笑道:“祖昭雖年幼,但實則已是十六歲的少年郎。卑職並非推崇,而是就事論事。祖昭既能連續兩次以少勝多,可見其確有過人之能。不僅如此,上次卑職親往徐無與其見上一面,也著實感到此子頗有文韜武略的功底,是難得人才。”

張溫緩緩點了點頭,神sè又漸先沉思,沒有立刻做出答覆。

略等了一會兒,公孫瓚又說道:“大人,其實以卑職拙見,此次呈請實有必要。如今幽州境內禍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朝廷雖言重視,卻沒有任何實質安排,反倒就是簡單一句話將此事推諉給大人督辦。究其原因,還是聖上估判此事有所保守。”

張溫聽到這裡,神sè立刻變化,注目望著公孫瓚。

稍作停頓,公孫瓚繼續說道:“若文都尉帶兵出討郡內叛逆,成則最好,縱然作戰失利,賊勢佔大,歸根結底也是文都尉領軍無方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