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受苦。於是沒辦法不去向寇謙之請辭了,順便希望能討些盤纏……

寇謙之一聽她要走,立刻就急了,“小友何故如此著急?可是府上招待不周?”

楚離連忙擺手,“沒有啦,就是我自己離家太久,想家了。”

“小友執意要走?”寇謙之十分捨不得,畢竟,他覺得楚離是個寶。

楚離態度堅決。寇謙之實在挽留不住,只好放她離去,道,“既然姑娘你此去無歸期,老朽認為,當向上谷公主請辭才是。”

楚離眉心一跳,向上谷公主請辭?她又不是腦子被踢了。不過寇謙之既然這樣說了,楚離也不好拂他面子,當面請辭打死她也不去,於是就留了封信,最後才說,“天師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楚姑娘請說。”

楚離道,“因為這次回去要帶著珠兒一起,我自己倒沒什麼,可不想讓孩子跟著一起受苦,只是苦於沒有銀兩……”

寇謙之一聽,連忙道,“這有何難,楚姑娘你廂房中那匣金銀珠寶都送給你了。”

“啊?”楚離一愣,“我房間裡……有金銀珠寶?”

寇謙之也是一愣,“莫非楚姑娘不知?”

楚離搖頭,她一點都不知道。

寇謙之大奇,“就是姑娘梳妝檯上的那個楠木匣子啊。”他還特地放在梳張臺這麼顯眼的地方,沒想到楚離竟根本不知道。

楚離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動過那裡。”她自知是借住在天師府,所以除了房間裡的那張床榻以外,任何東西她都沒動過。就是梳妝打扮,她也是用自己隨身帶著的羊角梳——那還是她親手做的呢,她和師姐一人一個。而且她打扮非常簡樸,外袍,鞋子,一個小包裹。平時也就是把頭髮用青布束好,垂在身後。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基本不需要旁的累贅。

寇謙之有些不可置信,又問,“不知道楚姑娘這次遠赴平城,所為何事?”

楚離更不好意思了,略帶羞澀地說,“沒什麼,就是被師父吵得煩了,跑到國師府躲幾日清閒。”

卻沒料到這樣一說,讓寇謙之羞得臉色漲紅,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家此刻恍若醍醐灌頂,雙手不住顫抖。他是修道之人,本該與世無爭,心思澄明。可因為他歷來以做國師為目標,少年時即以此為方向,功利心日益加重,故而乍聽到楚離說要來做國師時才大感興趣,又因為常與帝王交,所以下意識地就把這個少女想複雜了。可誰知,他花了那麼多心思觀察她,試探她,結果楚離只是單純的為了幾日清閒。

楚離見寇謙之突然變色,心中擔憂,忙扶住他,“天師,你沒事吧?”

寇謙之嘴唇抖了半晌,突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眼中含淚道,“楚姑娘,楚姑娘,老朽跪謝姑娘指點迷津!”說著就要下跪。

楚離驚得險些跳起來,心想這寇天師怎麼這樣突兀。

寇謙之卻不管,死活跪下去,楚離攔都攔不住,被一個古稀老人硬生生磕了三個響頭。

楚離好想哭。年紀輕輕受老人如此大禮,楚離覺得寇謙之這一跪,至少她自己得夭壽三十年。

卻不知道寇謙之心中有多震動。他今年已經七十四歲高齡,門下弟子無數,皆將他奉為上師,想要跟隨他求得大道。可寇謙之自己心裡卻清楚,他早就陷入了困境。他的煉丹和他的道術,早就停滯不前了。可是寇謙之身在局中,難以看清這迷途,一直困頓難解。為道日損,他孜孜於此,不惜窮畢生之力,這是他一生的事業,對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