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後來沒人種月崖莧了,那枚星星就被埋回那裡,當做紀念。再後來魔法師來了,他們就把那個入口填死了。小伊澤,你要那枚星星就去那裡找,就在北岸東邊的沼澤,我告訴你怎麼走。”

她拿來了沼澤地圖要給我指路,我攔住了她。“您真的覺得,我可以拿走那枚星星?”

“小伊澤。”

伍德婆婆笑了笑。

“小伊澤,婆婆一直知道你不喜歡魔法,你不會像南岸那些人一樣,把沼澤搞得一團糟。我不知道你找那枚星星做什麼,但我願意把它送給你。”她說,“如果我們還想要那枚星星,早就去沼澤裡面挖出來了。魔法與貪心皆不可取。”

她在沼澤地圖上標出了一個地方,還畫了一條通路,然後交給我。她又詳細解釋了半天位置。“那兒有片大沼澤,圍著很高的蘆葦,連著山腳下。礦區就在那一帶,可能不太好找,你得仔細點。以前有條路穿過那片沼澤通向山腳的,可是最近沼澤裡有了怪物,誰都沒再去過,不知道好走不好走。”

我收下了地圖,謝過了伍德婆婆,她笑了笑。

“十年前我們每天向星星祈禱,然後你就來了。”她說,“你給我們帶來了光,我們就該還你一份光。”

那麼該告別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看您。”我說。

“早點來。”伍德婆婆說。

我向伍德婆婆道別,她執意送我出門。我牽著安妮到了院子門口,還沒推,門自己先開了,一群人圍在外面。

我脫口而出:“你們怎麼都來了?”

“小伊澤,你是太不像話。”其中一個年長的大叔說,“你來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你又要走了,還不讓我們來和你說聲謝謝。”

他們全都是北岸的居民,我認得,都是我當年見過的。我還認出了當時帶我下礦洞的那幾個人,十年過去,我長大了,他們變老了。我上前與他們一個個擁抱,眼眶感覺有點溼。安妮在一旁看著,不明所以。

我帶著安妮回了南岸,先把她送回家。安妮先進了屋,我看到院子裡閒了好幾天的幾條狗,就想去逗逗它們。天已經開始熱了,這幾條狗都趴在地上吐著舌頭。我走到秋天旁邊摸摸它的耳朵,問它這幾天睡得如何,秋天還我一聲汪;我又問問它這麼熱還有沒有精神繼續跑,它還是還我一聲汪;最後我摟著它的脖子問它想不想我,秋天斜眼看看我,扭扭脖子拱開我的手臂,轉了個方向把尾巴衝著我,繼續趴在地上吐舌頭。

人倒黴,狗都不待見。我進了屋,安妮衝我招招手。“爸爸要找你。”

我想到了。我拖著傷腿進了哈斯塔的書房,灰色秩序這位老大拉了張椅子給我,問我昨天帶安妮去了哪兒。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我如實作答。“帶了你的女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非常抱歉。”我說。

哈斯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探險家,我幾個月前就下令不許灰色秩序的人進礦,你卻領著我的女兒去逛了一大圈,灰色秩序很多人也都聽說了。”

我點點頭,他接下來的話我已經猜到了一大半。

“安妮喜歡跟你亂跑,我也攔不住。但是你還跟暴風平原那些人打了一架。那群人是亡命之徒,你想必也看到了。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這話是沒錯。昨天一趟水晶礦洞,他們完全一副要讓我們葬在裡面的架勢。

“我的人說,那群人現在已經盯上你了,要找你算賬。直說吧,雖然你也是聯盟成員,安妮這次也平安回來了,但我不能讓她跟你去。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的工作我不能干涉,你也自己小心。”

預料之中。而且十年過去,他說話終於不算太難聽了,還能忍。“哈斯塔先生,我只想拜託你把安妮鎖好了,省得她偷偷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