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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宮是幽閉宮妃的地方,自然是比較偏僻。從文成宮一路走來也需花上半響的功夫。一路上,劉紊不急不慢,揚才問也不敢發話。退了身後的宮人,只留自己獨自伺候。手握宮燈,側身為劉紊照路,大氣也不敢多喘。
長安宮自那場大火過後,劉紊並沒有派人去修它。如今依舊殘缺不全,斷牆殘梁已是廢墟一片。揚才問已經很長沒有來過長安宮,他已經記不起上次來時究竟是什麼時候。太久了!
劉紊站在昔日宮殿前,身後的揚才問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劉紊還是往日的劉紊,面色澄靜,負手而立。墨綠色長袍子與這夜色相得益彰。冷硬的面龐在燭火中一閃一閃,近乎冷酷無情的眼神透過瓦礫似在想那消瘦的身影,揚才問不得而知。
陛下的心思不是任何人可以揣測的。如果能揣測,那他就不是陛下了。揚才問心想。
“朕。”劉紊徐徐開口,依舊是那樣的慢條斯理:“昨夜裡,夢見綰綰了。”
話畢,呼嚕一陣疾風吹過。揚才問身子一抖,低眼見燈火閃動,抬手急忙護住保它不滅。
劉紊心下一動,頗有些失態的急喚一聲:“綰綰。”
揚才問想起那絕色名動京華的柔弱女子,那日他宣詔時見了她一面後,就再也未曾見過,一晃十一年了吧。如此身份高貴嬌氣的女子,究竟是怎樣捱過那十一年的呢?
他側頭看向劉紊,是因為這個帝王吧。沒有他,以她的性子怕早就消香玉隕。更何況自己心愛之人當眾寵信一個比自己身份卑微的宮女,讓她為他生下皇嗣,封她為後。她一定是絕望透底了,但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她在長安宮痴痴等了十一啊!十一年,多少的日夜?
揚才問心理胃嘆,冒著膽子喚一聲:“陛下,夜深風大,回吧。”帝王的女人做下人的怎麼好議論?同樣是宮女出生的絢夫人未必有皇后那般受寵,這或許就是命吧。
這長安宮,曾有住過多少女子?他見怪不怪了。
劉紊失神一剎那,點點頭道:“走吧。”
回去時,劉紊的步伐快了許多,揚才問也只能小跑才能趕上。衣裳決絕,又傳來一陣風,低轉幽柔。劉紊步子一頓,說了一句:“綰綰,是恨朕吧。”
揚才問沒有說話,這風來的蹊蹺,吹的心裡發毛。對那女子也更加同情起來。無論用何種手段,帝王的心不是任何一人能留得住的。那趙皇后寵幸一時,現在不也過了嗎?
揄揚殿守門的侍衛遠遠見一燈火閃動,細看有兩身影,一前一後。前著乃劉紊。他緊抿薄唇,大步走來。
侍衛立即回殿中稟報,當劉紊踏入殿內,一女子似早早等候一旁,恭恭敬敬的行禮後輕喚一聲陛下。
劉紊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道:“文兒睡了?”
劉文是劉紊的第三子,薇夫人所生。
“剛睡。”薇夫人滿懷慈愛的道,見劉紊獨自坐在一旁,默默不語。心下微微好奇,並沒有問,而是笑道:“陛下累了吧,是要就寢嗎?”
“等會吧,朕去看看文兒。”劉紊起身,側身問一旁的薇夫人:“最近身子可好一些?”
薇夫人溫順的點點頭道:“好多了,多謝陛下關心。”
劉紊凝視眼前的溫婉女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情不自禁的抬起薇夫人的臉,嬌羞的面龐美麗的如同盛開的牡丹,看得他心裡有些氣悶,淡淡道:“胖了點。”
薇夫人微微想要避開,卻又不捨眼下的溫柔於體貼,此時,他就如同平常百姓家的丈夫,不再是那高不可攀的帝王,無情冷酷。如此的溫柔纏綿到底能支撐何時呢?只要是這樣想著,心就開始抽痛不已,她無法知道倘若他不再回頭注視她,不曾再看她,哪怕是一眼。
方才無意間一問,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