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以往,這樣的容貌,嬌貴的身份,原本以為會得劉紊的萬般寵愛,可,依舊不遂她的願。十一年的幽閉之後,獨自帶著孩子遠去,才有這樣的性子吧。看淡了一切,她的綰綰終將認為,皮囊的美化,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聽聞易嘉這番話,太醫不僅感慨,當一個女子不在乎自己容顏那刻,也就意味著,她已經不在乎曾經愛過自己的男子。而男子,自然是劉紊。開啟藥箱,拿出酒精,而後抬頭道:“娘娘你且忍一忍,一下就過去了。”

易嘉看他一眼,道:“隨你弄就是。”這些她本自會處理,倘若無太醫跟來,她如何能退下室息的國宴?那個地方,綰綰傳遞給她的是無盡的痛楚,記憶中,滿是大臣們的廢黜之意。灼灼逼人的言語讓她看盡了人態的醜陋。

太醫與劉鳳本意味易嘉定會吃痛,不料她面無表情獨自想著心事。對那如火燒的灼痛,她絲毫未感覺出任何的異樣。易嘉傷到手腕上初,袖袍不慎上滑時候,一個醜陋如蜈蚣的傷口頓時出現在二人眼前。見者皆吸口涼氣。

這傷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深深地刺入進去,卻遭到硬深深割肉,只為將那此物取出。所以傷口十分的凌亂不堪。易嘉記得這傷口,當時她在死亡沼澤地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住不放,一偏頭,竟然是個醜陋認不出名字的異物,它張開大嘴就咬,易嘉吃痛,看、立即斬斷它的頭。不料,也因此,它的頭依舊撕咬不放,無賴之下,上岸的易嘉只有使勁的扯,方才將此物的頭取下。這印記也是由此而來。

對沼澤地那次絕處逢生的心境,她不敢再多加描述和體會,輕輕將袖袍拉下遮住傷口。她為了這雙兒女,可是連命都不要了,如今。。。。手悄悄撫上小腹。她黯然。如今亦是如此!

深夜裡,劉鳳在儲秀宮歇息。母女二人相擁一起,易嘉同兒時那般抱著自己的母親,將頭枕在劉鳳的臂彎處,均露處久違的笑意。此刻,她們就同尋常母女。劉鳳看著頭頂上方,猶豫不定道:“綰綰可曾想過,長安宮那場火起,可是天災,亦是人禍。”

易嘉睡意一掃而空,隱約覺得劉鳳這樣的女子,定有事情與自己商議。

長安宮的那場火氣,天災亦不會。。。。人為倒是十分的有可能!當初在宮外,她早已懷疑,一入宮,方知,她這樣的廢后,即便能有這樣的懷疑,可證據不足,更不知曉兇手時候。劉紊。。。

心中一驚,劉紊未曾找人仔細調查,心中是否隱約知曉此人,或是有意包庇此人?心雖這樣想,易嘉卻立馬否認,其他是誰暫且不論,即便劉紊知曉兇手,包庇他的可能少知又少,一來這是動靜太大,在劉紊眼皮底下發生的事,他自然會再三追究。二來,這可牽連長安宮。長安宮雖稱不上大宮殿,可裡面的她好歹是個娘娘身份,劉紊自是要徹查的。

劉鳳覺察懷中身軀一僵,喟嘆。綰綰,此事我本不想告知於你,但。。。。以後的路,你總得提防才是!假如哪日,她不在,世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綰綰,她的女兒吃了半輩子的苦,下半輩子,她怎能再讓綰綰吃苦?趁她時日尚在,她得為程家,為綰綰,為徹兒好好安排才成。

“據我所知,長安宮的那場火氣,趙鳳儀十分的可疑。”劉鳳道。

易嘉沉默。

劉鳳又道:“那日,你中了四芯藥,疑是薇夫人所為。”

易嘉還是沉默。

劉鳳說的如此平淡,一句而過,想必已經知曉了一些。往往越發平靜的語言下,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這樣的一個女子,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既然她面色帶著掌控一切的笑容,就不怕這一切的闇然來襲。

國宴散會後,薇夫人被父親